第24章(第3页)
张启渊顿了一下,说:“还有,我有个认识的人,你能不能把他也选进去?这是个好机会,要是只给他一人送书,他肯定立马怀疑到我头上。”
丰老板恍然大悟,失笑,说:“渊儿爷可真行啊,大费周章为了这个,他是谁?朋友?还是家里人?”
“朋友。”张启渊答。
“相好的?”丰老板压低了声音道。
“真不是。”
“随便你,爱是谁是谁,”丰老板抱起胳膊又开始琢磨,说,“这事儿我帮你办了,新章子你也等着,我现在求你的只有一件事,好好写下一本,快写,咱们争取早日上市。”
“不是,今儿新书才出的,你容我缓几天?你还有没有人性?”
“甭跟我废话,有魄力才能成事,”丰老板已经倒腾着腿往出走了几步,她转过头来,对张启渊说,“不光是赚钱,要志向远大,要名留青史的。”
这回,张启渊真开始主动了,他想:反正不清不楚了,与其被个死人比下去,不如把个死人比下去,死人已经死了,挪不了窝也说不了话,自然成不了气候。
不是断袖怎么了?他在心里讲,不是断袖也懂风月,自己可是个写云雨艳情的文人,不比那个长在深宫里、满嘴曲笔滥调的疯子有情调?
他不想再被排除在外了,他要魏顺听他的。
可是魏顺还不回来。
刚开始的时候,张启渊总去张启清那儿问魏顺的消息,后来对方被问烦了,不爱搭理他了。
他就抽空去西厂门前等,收敛着脾气,不敢像在提督府胡同里那样拔刀了。
再后来,时间快入腊月,天寒地冻、滴水成冰,张启渊一下值就来等,杵在西缉事厂门外的墙边儿。
厂里当差的人都看不下去了。
柳儿长高了,他天天拎个篮子去街上买东西,要是碰上张启渊,就问他好,向他透传有限的关于魏顺的消息,头几次还请他去屋里坐。
张启渊说:“不进去了,你们督主不准许我进去,要是往里闯,非冲出来几个番子杀了我不可。”
柳儿问:“为什么不许进?你们吵架了?”
“没有……哎算了,我说不清,就是很难办。”
“行吧,您早些回去吧,别冻坏了。”
作过揖,柳儿转身走了,看张启渊那副苦哈哈的样子,他也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在他心里,张启渊只算是魏顺的朋友。
他们会有别的?不会吧?督主是个厉害的人,能瞧得上这个泼皮?
但也说不准,单论姓张的那小脸儿,皓齿明眸,眼波流转,是个人都会为他驻足的。
但为什么混到了不能进门的地步啊?
想到这个,不明原因的柳儿在半路上笑出了声,不为别的,单觉得张启渊遇上魏顺就显得憋屈,跟个受了冷落的小媳妇儿似的。
再说魏顺不在家,客人少,事务也少,落在柳儿身上的杂活也便少了许多,天又冷,他和小王在房里烧水洗茶具,聊天儿。
小王问柳儿知不知道到底谁才是魏顺的相好的。
柳儿装懵:“什么意思?”
小王:“说是那七爷……我不信,他身上有脏病,督主才瞧不上他,就是外边儿的人诋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