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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青被珀西这样的目光看得心尖一颤,连忙伸手去捂住他的唇,却没想到看起来一本正经的珀西蓦然笑弯了眼,他用温凉的舌尖舔舐过自己的掌心,带过一串凉凉的印痕。
她掌心本来就怕痒,被这样舔得连忙要缩回手,将自己的双手都藏在了背后。
珀西静静地和宋青青对视,望着她那双剔透的眼睛,红眸中漾起温柔细碎的光,“我有点好奇。”
宋青青眨了眨眼,有些疑惑,“嗯?”
“小姐小时候会是什么模样的呢?”珀西牵起她的一缕发丝,在指尖一圈圈缠绕着,这样的动作像极了伴侣间才会有的小动作。
宋青青愣了一下,顺着珀西的话去回忆,脑中却一片空白。
她似乎,想不起来。
宋青青微微蹙眉,垂下眼睫,想要去仔细回想,却发现还是一无所获。
珀西很快就发现了她的异样,这样的神情他再熟悉不过了,都是回忆起了不美好的东西才会有的神色。
于是珀西开口打断了宋青青的思绪,将她的注意力带到了别处,“想不起来的话就不想了。”
宋青青看到了珀西眼中倒映出的自己的身影,仿佛他只看得到自己一个人。
那种无法描述清楚的难受顿时涌上了心头,她牵着珀西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心脏处,蹙着眉头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对不起珀西,我好像想不起来,可是我感觉好难过”
珀西将茫然的宋青青抱进了怀中,一手轻拍着她纤瘦的脊背,另一只手护着她的头,温柔地安抚她,“抱歉,小姐。”
宋青青搂住了他的脖子,脸埋在他的肩头,说话时的嗓音有些闷闷的,“为什么要道歉?”
“或许是因为我无法替小姐承担吧。”珀西笑了笑,耐心地温声解释。
因为他还记得母亲跟自己说过的一句话,只有足够爱一个人,才能有资格分享痛苦,很显然他还不够。
紧紧抱着宋青青时,珀西忽然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曾经捡到过一只绿羽雀,它很漂亮,双手微微收拢时,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这个小动物的温度和心跳,血族的本能让他想要攥住这点生命力,身侧却伸出一双手阻止了他,是母亲的手
椿日。
那时的他并不懂母亲这个举动的意思,还仰头问她可不可以造一个华美的笼子给这只绿羽雀住,他会用最昂贵的饲料和甘甜的泉水喂养它,它会过得很快乐。
母亲并未立刻回答他,他也未曾看清母亲脸上的神情。
现在想来,或许是极其复杂悲哀的神色吧,毕竟那时的自己说出的话,和父亲的行为又有什么区别呢。
最后自然是没有那样做的,因为母亲告诉他,如果以后他遇到了想要独占的美好的东西,千万不要这样做,那是魔鬼的行径。
“小姐想要成为血族吗?”珀西蓦地开口问道,“以血液为食,冷酷凶残,畏惧阳光的怪物。”
宋青青抬起头,看到了珀西说这些话时平静无比的脸,他不像是在对话交谈,更像是在陈述审判,审判着身为怪物的自己。
他说的话,倒是和哈德斯截然不同,因为哈德斯将初拥描述为神圣的爱的恩赐,愿与血族共享漫长生命的仪式。
“别这样说自己,珀西。”宋青青否认了他的说法。
珀西一点也不像传统意义上的血族,温柔善良嗯,再加上一点,爱哭。
用哈德斯的话来说,就是一株在温室里成长起来的植物,可怜又可笑。但宋青青不太赞同哈德斯这个说法,她觉得在温室里成长起来也没什么不好的,毕竟有些风雨,本来就是温室里的植物不用经受的。
何必去特地经受这些,强迫自己成长为所谓强大的血族呢?
她发现珀西总是这么说自己,宋青青盯着珀西那张完全可以说是完美得毫无瑕疵的俊脸,不说话。这家伙还一脸无措地看着自己,她有些生气,磨了磨牙,最后还是没忍住在他脸上咬了一口。
说是咬,其实也只是拿牙齿轻轻地碰了一下,怕咬疼了他,宋青青还安抚性地用舌尖舔了舔自己咬出来的两个牙印。
珀西被她这猝不及防的一咬给咬得从脖颈处和耳根都蔓延上了红色,别开了脸不敢再和宋青青对视,手紧紧地抓着底下的红丝绒沙发布料,像是受气了被人欺负的小可怜似的,薄唇张合了两下,欲言又止,最后也只是憋出来一句话。
“小姐你不是血族,咬不破的”
宋青青都被珀西这句没头没脑的话给弄得愣住了,他此时的反应就像她是个欺负人的坏蛋。
珀西都这样了,她要是不配合岂不是太可惜了,宋青青想了想,轻哼一声,用手指拨开了他领口的衬衫纽扣,凑到了他苍白修长的颈侧。
女孩温热的呼吸倾洒于颈侧的皮肤之上,苍白的皮肤染上绯红,像极了泼洒在画布上的颜料,珀西瞬间绷紧了身体,抓着布料的指节泛白,坐在他怀里的宋青青当然察觉到了这点微妙的变化,得意地笑了笑。
其实以血族的能力,反客为主掌控住作乱的宋青青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但是珀西并没有那样做,他只是安静地坐着,由着宋青青咬他。
虽然这点微不足道的力道,更像是还没长齐牙齿的小血族在学着咬人,别说破皮了,反而咬得人手心和心脏都酥麻发痒。
珀西被自己这样的联想弄得轻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