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叶察秋色(第2页)
也许是他将太多的注意力放到了陈雅安身上,都未注意到,后方几十米处的天空,正有只苍鹰傲姿尾行。
尤其在路过去往云间城的路口时,林兮真想掉个马头,奔回云间城看看。转念一想,那夏小五常带邱怡出城骑马,会不会正好路过这里偶遇。但他知道,张天作纵然好说话,但陈雅安绝不是一个可商量的主儿。
秋末的小次山,层林尽染。陈雅安见山路难行,一马当先走在前探路,张天作和林兮紧随其后。
送进拜帖,随小次山门人到堂上后,见堂中卧坐着一脸上几乎堆满胡须的中年糙汉,一双光亮光亮的剑目看到几人进来,懒声道,“张天作是哪个?”
张天作站出,施起一礼,“在下墨白城天作之合馆张天作,见过梁掌门。”
“好。”梁功长阔着声道,随即抬出手,命门人请客入座。
目光片刻不离张天作,看他坐定,问道,“你父亲呢?出门云游可回来了吗?”
“尚未归来,前辈认得家父?”
梁功长轻摇了下头,人默了半晌,那微颤的乱须下,才又传出句,“冲云之战,真是张司宇赢的齐远峰吗?”
张天作颔首道,“是,是家兄胜的燕侯。”
“家兄?按理,你才该是张家正统,与张司宇只算得是同宗兄弟。”
张天作面露愠色,甩了梁功长一眼。
即使张司宇将自己的母亲禁足,但那也是自己的二哥。
“既是兄弟,兄为长,我为幼,我叫他二哥,有何不妥?”
“张司宇既胜了燕侯爷,看来如今张家的剑法,仍是冠绝天下的。张三公子远道而来,难道是要与老夫来炫技的不成?”
张天作和颜解释道,“掌门人误会了,是二哥,他近日有疑窦难处,才命天作来向梁掌门请教。”
“什么事?”
张天作道,“墨白城内近日遇到些蹊跷事,不知怎的,总是有些不自量力的江湖人士进到墨白城来,意欲探取风云令。天作不才,还想请问梁掌门,可有何良方,避此蹊跷之事?”
梁功长蓬乱的胡须后散出三字来,“风,云,令。”说后,瞪足眼鼓视张天作片刻,“据老夫所知,这风云令虽是白陵兵符,但军中向来是认将不认令的,即使落进江湖人手中,也难以此来统率白陵兵马,反倒是给自己引火烧身了。”
张天作不休问道,“梁掌门可知到底是哪位江湖好汉错了主意的?。”
梁功长阔声一笑,“张三公子,可是怀疑到老夫了?”
张天作眉宇舒展开,“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天作不过随口问问罢了,梁掌门贵为一派掌门,更是比天作清楚该如何在江湖中安身立命才是。”
梁功长道,“老夫自进小次山后,再未出过山门,何况我夫人正在病中,何来心思思去?”
张天作略一思量,当即告别道,“既是如此,晚辈打扰了。家兄还有句话命我转述于梁掌门,墨白城与小次山各自安好就是,还请梁掌门保重。”
张天作转身即走,可梁功长送行的目光,却一下都未离开过他的背身,突喝道,“慢着,老夫阅尽天下武学,张三公子既远道而来,不妨让我开开眼,看看张家剑法。”
“晚辈此行,不为比武。”张天作回过头应道。
话音乍停,梁功长人已跃到张天作身前三两步的距离。张天作情急之下出掌对之,梁功长必是不惧,出掌迎之。
适才梁是躺姿,林兮瞧不仔细,现下正壮身如松的立在自己眼前,才发现,原这梁功长是一魁梧大汉,尤其是一脸虬髯的扮相,更衬得张天作略显稚嫩。
张天作汗珠直冒,那润玉一般的脸也憋得生红,却仍原地不动地与梁功长对起掌来。
实则,梁功长瞧出张天作修为,起初并未使出全力。但张天作用的回龙功,是一门力道极霸的掌力,一掌内势,如龙如象,才使得修为处在下风的张天作与之对峙良久。那汉子也正逐渐将内力汇到掌处,欲胜张天作的回龙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