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何时嫁我(第4页)
他没说话,但怔住的那一分钟告诉了我全部答案。
我甩开他胳膊,夺路而逃。
往日里那些温柔不过是他刻在骨子里的教养与性格,和深情与爱,没有半点关系。
他跟你聊风花雪月,带你做尽浪漫之事,无非为了满足自己的身体冲动或精神需求,你可以只满足其一,也可以二者兼具,但只要说句要他娶你,他就立刻无处遁形。
我的情绪正在逐日崩溃,自从沈暨白来到这里,失眠就日益严重,直至现在,闭眼都成了一件困难的事。
其实林阿姨刚走那两年,我就曾度过一段艰难的失眠期,最难熬的时候,药物都无法缓解。
那些日子里的睡眠,也经常夹杂着奇怪的梦。
梦里的视线总是虚幻不清,周遭又格外嘈杂刺耳,我好像认识林阿姨很久,又好像她并不是我熟悉的那个林阿姨,因为那个人,让我叫她“妈妈”,并指着一个陌生男人,让我叫“爸爸”。
梦里的爸爸,是一个绝对陌生的模糊轮廓。
醒来偶尔会头疼欲裂,有时候中途便会惊醒,然后整个后半夜都处于无尽的惊悸……
总之无数个辗转难挨的梦里,只要那个所谓的“妈妈”一出现,就总伴随着揪心的恐惧与不安。
医生说这属于心理创伤后的应激反应,我想大概是林阿姨的离开对我打击太大了。
这两年我已经不太做那种梦了。
但即便现在无梦的日子,躺在**的我依然生无可恋。
这个角度的天花板,这些天我已经不知道用眼睛勾勒了多少遍。
半夜,终于烦躁到不行,索性从**爬起来,随手披了件睡衣,连灯都懒得开,我只是借着昏暗的夜灯,摸到了二楼藏酒室,直奔冰箱而去。
冰凉的啤酒下肚,浇灭了心头些许烦意。
由于我转身的时候酒瓶还在嘴上喝着,这直接导致撞在沈暨白怀里时,给自己呛了个半死。
气泡浓密的**突然遇见空气,剩下半瓶酒便汩汩地冒出来,全部洒在胸口。
带着浓厚小麦醇香和酒精气味的混合**,顺着脖子和胸口往下流,弄湿了一大片丝绸睡衣。
随着我的咳嗽,湿透的胸口剧烈起伏着。
好死不死我还没有穿内衣!
灯光昏暗,我不断给自己做心理暗示:他看不见看不见……
但压根就没给我缓冲的余地,只感觉两只胳膊被很用力地抓住。
“你干嘛?”我想甩甩不开,极度不耐烦。
他突然低下头凑近,
“你想什么时候嫁我?现在?还是大学毕业?我都可以。”
眸光深邃如潭,语气温柔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