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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
这个称呼像一道惊雷劈在符叙头顶,让他浑身一震,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符叙猛地后退半步,撞在身后的玄关柜上,发出轻微的闷响,“沈,沈先生,您……”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连耳根都泛起热气,眼神慌乱得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兔子,“您不能这么叫……”
沈楼尘却像是没听见他的话,目光落在他微微颤抖的唇上,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忽然想起下午林云舟来家里时说的话。
那时他刚处理完一份紧急文件,靠在书房的沙发上闭目养神,林云舟带着医药箱进来,熟稔地给他做常规检查,冰凉的听诊器贴上胸口时,他听见林云舟叹了口气:“你最近是不是又用强效抑制剂了?”
沈楼尘深吸一口气:“没有。”
林云舟疑惑出声:“可你身上明明有抑制剂残留。”
沈楼尘缓慢睁开眼,眼神微微一凝:“我没有用过。”
“阿尘,你这样不行。”林云舟叹了口气,认为沈楼尘是在掩饰,声音带着医生特有的严肃,“特效对你来讲抑制剂是有副作用的!”
尤其从针孔来看,这明显还是黑市里效果最强的那种,这种抑制剂会损伤你的记忆中枢,尤其是你这种本身就有信息素紊乱症的情况,每用一次,都会让你的记忆出现断层的。”
沈楼尘看着林云舟在病历本上记录着什么:“我会查清楚的。”
他之前就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在他失去记忆之前只回了一趟老宅,问题一定出在廖佳致身上,只是之前的太多记忆根深蒂固,现在的他一时间还无法分辨。
“我研究过一批抑制剂,副作用绝对没有那么简单。”林云舟放下笔,推了推眼镜,“人体有自我保护机制,会自动美化这些受损的记忆,规避掉那些可能带来痛苦的部分,形成一种……嗯,一种内心坚信但未必符合逻辑的记忆,就像你前阵子躲在实验室那周,对外界的一切都很冷漠,说话的语气完全像变了个人,其实就是大脑在保护你,让你暂时隔绝掉那些可能引发情绪波动的人和事。”
“我不记得。”沈楼尘答道。
林云舟不可置信地盯着他:“我还把那批抑制剂邮寄给你了,你当时说收到了,怎么,你不记得了?”
沈楼尘努力思索着,可脑子里完全没有这段记忆,实验室……
许多回忆犹如走马灯一般在眼前一闪而过,又看不真切,只让他头疼欲裂。
林云舟也诧异的很,按理讲就算是这样,沈楼尘也不该这种事情都不记得,难不成清醒以后的记忆与注射完抑制剂以后的记忆是割裂的?
沈楼尘揉着太阳穴,这种感觉让他非常不爽,又道:“明天把抑制剂再给我送过来。”
“好。”林云舟又道,“还有,之前和你说的关于那个omega的事情,虽然他没有什么治愈效果,但□□中也含了一些极微的信息素,我之前和你说过的,你自己考虑一下吧。”
“嗯。”
沈楼尘思绪拉回现实。
现在看着眼前这个眼眶红红的Omega,沈楼尘忽然明白了林云舟的意思,他们明明才认识没多久,符叙的身份背景本该让他警惕。
此刻他却不在乎。
这让他想起自己那个常年冷着脸的爹地,想起父亲总是红着的眼眶,想起那些弥漫在大宅里从未消散过的低气压,他从小就发誓,绝不会变成爹地那样的Alpha,而今也该是。
更何况,他现在莫名其妙地觉得,好像该听符叙的话,这种感觉很荒谬,却异常清晰。
沈楼尘收回手,转而轻轻握住符叙冰凉的手指,指尖的温度一点点传递过去。“我们结婚了,这么称呼,不对吗?”。
符叙的手指被他握在掌心,烫得像要烧起来,他想抽回手,却被握得更紧了些。“可、可是……”他绞尽脑汁地想找个理由,却发现自己脑子里乱成一团,只剩下沈楼尘掌心的温度和那句“宝宝”带来的冲击。
这是,这辈子,第一次有人这么叫他……
“没有可是。”沈楼尘打断他,忽然微微低头,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鼻尖,符叙鼻尖微凉的汗珠仿佛散发着幽香,沈楼尘声音低哑,“符叙,说你最喜欢我。”
符叙的眼睛瞬间瞪得圆圆的,像受惊的小鹿。“我、我……”他的脸颊烫得能煎鸡蛋,心跳快得像要撞碎肋骨,“沈先生,我……”
“不说?”沈楼尘挑眉,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耍赖,“不说我今晚就不吃晚饭了。”
符叙愣住了,他没想到沈楼尘会用这种方式说话,看着沈楼尘近在咫尺的完美的脸,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竟带着点孩子气的固执,这样的沈先生,哪里可怕了?
心里的紧张和恐惧像是被温水慢慢化开,只剩下一种陌生的慌乱,符叙吸了吸鼻子,看着沈楼尘线条分明的下颌,小声说:“我……我最喜欢沈先生了。”
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却清晰地落在沈楼尘耳里,沈楼尘眼底瞬间漾开一抹笑意,像冰雪初融的湖面,伸手揉了揉符叙的头发:“真乖,吃饭。”
符叙的脸更红了,却悄悄松了口气。
沈楼尘牵着他走到餐厅,符叙看见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温着的汤和几样小菜,想来是陈管家送过来的,沈楼尘没松开符叙的手,反而顺势将人拉到自己腿上坐下,手臂圈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的颈窝。
“吃。”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汤递到符叙嘴边。
符叙僵着身体,不敢动,坐在沈先生腿上吃饭……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太逾矩了,可沈楼尘的手臂圈得很紧,他挣不开,只能红着脸张开嘴,任由那勺温热的汤滑进喉咙里。
甜而不腻的味道在舌尖散开,是银耳莲子汤,符叙拗不过沈楼尘,只能小口小口地喝着,沈楼尘喂得很耐心,偶尔还会替他擦去嘴角的汤汁,动作自然又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