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红宝石基地1w（第2页）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那个受伤的孩子身上。

“我不是英雄。我不是先知。我只是个不想再做噩梦的人。”

“所以我不再信命骨。”

“所以我来这里，不是为了统治你们，也不是要你们跪拜我。我只是告诉你们??**你们可以不信**。”

死寂。

然后，是一个女人颤抖的声音：“那……我们该怎么办？没有力量，怎么活下去？”

洁露丝耸肩：“学种地啊。打架？练拳。治病？读书。这个世界缺的从来不是力量，而是敢不用命骨活着的人。”

紫堇补了一句：“我们会留下来一段时间。教你们识别虚假符文，拆除残留法阵，处理轻度污染。但仅此而已。以后的路，你们自己走。”

她说完，转身走向镇外那座新建的小屋??那是他们临时落脚的地方。

瑞修里跟上，临走前看了那孩子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林。”孩子抹了把嘴角的血，“就一个字。”

“好名字。”瑞修里点点头，“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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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

小屋里点着油灯，墙上挂着一张手绘地图，标记着目前已知的所有命骨遗迹位置。其中大半已被划去，标注“已毁”或“封印”。

“南方三处还在活动。”紫堇指着地图，“尤其是‘黑喉谷’，最近出现了新的共鸣频率，像是有人在尝试重建小型祭坛。”

洁露丝嚼着干肉，含糊道：“又是哪个疯子想当天选之子？”

“不一定是疯子。”瑞修里靠在窗边，望着外面漆黑的旷野，“也许是绝望的人。饥荒、瘟疫、战乱……当现实太残酷，总会有人转向虚妄寻求庇护。”

“所以我们不能只拆庙。”紫堇收起地图，“还得让人相信，庙外也有光。”

洁露丝翻了个白眼：“说得轻巧。你打算怎么办？开学校？办报纸？还是搞个‘反命骨宣传巡演’？”

“为什么不？”瑞修里忽然笑了，“我们可以一边走，一边讲真相。不止是命骨的真相，还有苏冥的、七棺的、夹缝之战的……全部。”

“你是想建立新信仰？”洁露丝眯眼。

“不。”他摇头，“我是想让信仰变得多余。”

屋内陷入沉默。

良久，紫堇轻声道：“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苏冥拼尽全力想抹去自己的存在，可我们现在做的事，反而会让他的故事流传得更远。”

“但他不要名字。”瑞修里望着窗外，“他只要结果??没人再被迫成为守棺人。至于人们怎么记住这段历史，他已经不在乎了。”

“可我们在乎。”紫堇说，“因为我们是他失败后的第二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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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第一所“无铭学堂”在灰喙镇正式成立。

所谓学堂，不过是一间稍大的木屋，几张桌椅，几本手抄教材。课程内容包括基础读写、地理常识、魔力原理（不含命骨体系）、以及每周一次的“往事课”。

那堂课由瑞修里主讲。

他从不自称老师，只说自己是个“走过弯路的人”。

那天晚上，三十多个孩子和十几个成人挤在屋内，听他讲述绿棘港的崩塌之夜。

“……那时我以为，只要拿到命骨，就能变强，就能保护想保护的人。可当我真正握住它的那一刻，我才明白??**力量从来不是钥匙，而是锁链**。”

一个少年举手：“那你后悔吗？走这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