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第2页)
下一秒,一抹银光飞速闪过,傅叶嘉只觉头上一轻,眼前骤然明亮,还没反应过来,冰冷长剑已经抵在她脖颈,她心下一凉,下意识抬起眼来,红色盖头自二人身前飞落,庄怀序的脸在她的视野中被这坠落的红盖头自上而下幻化出来。
他一袭红衣,面色阴冷如冰,嘴角挂着一抹邪异笑容,正持剑抵着自己。
看到新娘换人,他脸上没有任何惊讶之色,只是上下扫她一眼,淡淡对她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
他用剑尖将她外袍衣襟剥了剥:“这衣服你配穿?脱了。”
第二句。
“我娘子在哪。”
傅叶嘉面色涨红,强烈的屈辱感从心底升腾,逼得她眼泪都出来了——什么意思!?她堂堂郡主千金,不过是一件破衣裳,她有什么穿不得的?她还嫌这衣裳穷酸呢!为了嫁给他,她都没计较这是余幼薇穿过的!
她是哭了,也不介意让庄怀序知道,她含着眼泪恨恨地看他:“我不就在你面前吗?你跟我拜了堂成了亲,为什么不认账?”
剑光一闪,一阵风在她头上狠狠扫过,下一秒,傅叶嘉发髻散乱。
他砍断了她的发!
庄怀序冷淡道:“我没耐心跟你废话,余幼薇在哪!?”
“呵哈哈哈哈哈……”
头发散了,傅叶嘉又变成那个在家里哭闹着要嫁人的疯模样,她精心准备了那么久,却什么都没变!
她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找不到她了,因为,她已经死了!”
被人拿剑指着,她也不怕,她站起身,再看向庄怀序,眼里满满都是怨恨:“余幼薇有什么好?我堂堂郡主之女,费尽心思嫁给你,我们就这样在一起,不好吗?论美貌,论才华,论对你的爱,她哪里比得上我?你拿剑指我,我不怪你。我跟一个死人计较什么?”
她一把握住他的剑,用力,鲜血顺着指间流淌:“循之,我不怪你,我爱你,我爱你!你杀了我更好,这样我的鬼魂就可以永远留在你房中,你干什么我都陪着你,就算你不肯跟我在一起,我也要每天看着你!你读书,我和你一起读,你吃饭,我在你旁边守着你,无论活着还是死了,我都这样爱你!”
庄怀序表情漠然,他一把抽回剑,也不顾这样是否会割伤握剑的人,转身出了房间。
“来人!夫人不见了!给我搜!”
顿了顿,眼底升上一抹寒气:“先别惊动客人。切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转回身,傅叶嘉已经追到门口来,她头发披散,流血的手扶着门板,鲜血顺着门往下淌,她眼里仍旧恨恨的,却又暗含一丝畅快:“你不会找到她的,你只能跟我在一起,庄循之!我才是你拜过堂的娘子!”
庄怀序握着剑,不为所动:“傅叶嘉,你不顾自己的颜面,连你爹门下侍郎的颜面也不顾吗?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不说?”
“说什么傻话,我就是太顾颜面,才眼睁睁看着你娶了别人!”
“那便是不肯说了——来人!”
院外又飞快进来两个仆从。
“少爷。”
“扒光,丢到前院。”
他面对傅叶嘉,用剑尖挑起她的脸,露出一个温柔到极致的笑,如往日一般亲切迷人。
只是他手中的剑尚在滴血,显得他这温柔薄情且残忍。
——“你这么喜欢送上门给人做娘子,我便让你做个够。”
两个仆从领命上前,一个反剪傅叶嘉的双臂,另一个开始粗暴地扒她衣裳,傅叶嘉见他完全不是开玩笑,而是来真的,她再次吓出了眼泪,整个人拼了命地奋力挣扎,用头,用肩膀去撞那两个仆从,甚至不管不顾去咬他们,眼睛却愤恨地盯着庄怀序:“庄循之!我是你娘子!我母亲是云英郡主!我父亲是门下侍郎!你不顾我们的感情,总该顾忌我父亲母亲会不会放过你!你今日侮辱我,你就不怕让人笑话吗!”
“说什么傻话?”他低低笑着,“你不怕,我有什么可怕?”
傅叶嘉的衣裳被扒得只剩亵衣,再扒下去,便只有肚兜了,到这一步,对女子来说几乎与裸体无异,傅叶嘉羞愤欲死,可倘若能被庄怀序看进眼中,她的清白也算给了他,如此想来,竟又有一丝快意。
她想去看庄怀序的表情,可是庄怀序不知何时已经转过了身去,根本不肯看她!
傅叶嘉脸上满是怒色,便是她身上脱得只剩亵衣,他也不肯看她!
难道他,真的对她厌恶至此!?她不信,她不信!
就在此时,一个仆从跌跌撞撞从院外跑进来,面带喜色指着外面,气都喘不匀道:“少爷!找到了少爷!夫人、夫人在后院的、的柴房里!完好无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