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吃醋(第1页)

章节目录保存书签

此时殿中无关人员早已清空,连刘曲都不敢待在里面。看起来相对峙的只有花寻归、宋肖求、宋乔儿和钱文旭四人,实际上杨子规跟着几部的人出了正殿后立刻绕道了后殿,再现“垂帘听政”。

面对花寻归的疑问,钱文旭表现的非常大度:“臣不急,不如宋太傅先说。”

宋肖求也不推辞,端起架子走到殿中央,拱手说道:“陛下,如今您后宫空无一人,也无子嗣,这不管是对皇室还是对整个大吴来说,都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若是无人继承大吴的江山,大吴势必会走向倾覆。所以老臣恳请陛下即刻立后选妃,填充皇室空缺,延续振兴我大吴百年基业!”

花寻归听着宋肖求这一通铿锵有力字字肺腑之言,觉得自己差一点就要被他给说服了。他冷笑着弯下身,似是疑惑不解,皱着眉询问道:“按照宋太傅这个意思,我在位时间难道不会很长了吗?”

宋肖求不愧是在两位皇帝面前混了几十年的老油条,面对花寻归的诘问仍然气沉丹田,面不改色:“臣不敢。臣也是为了这大吴所虑,谁也保不齐明天会发生什么,所以,还望陛下三思。”

听他这么阴阳怪气一番,钱文旭先忍不住了,上前一步,厉声说:“宋太傅这话老臣可就听不过去了。您这话是什么意思,简直就是大逆不道之言!”

钱文旭气得冒烟,花寻归倒是悠哉悠哉地在几人面前踱步,看起来一点都没把宋肖求的话放在心上。他出声制止了疾言厉色的钱文旭,很大度地笑道:“哎哎哎,钱爱卿,朕都没生气你何必着急呢?”

钱文旭听了这话也不敢对着宋肖求发火了,规规矩矩地推到一旁:“臣知错。”

花寻归满意地拍拍手:“宋卿,朕也认同你这话,明天的事的确没有定数,早早做好准备也是应该的。不过以后这些事上奏折就可以了,没必要在这跟我说。”

“诺。”

花寻归又“啧”了一声:“不过选妃之事还是小事,皇后是一国之母,立后之事马虎不得。既然宋卿如此着急,想必是对皇后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了吧?”

花寻归这话里藏刀,宋肖求只当没听懂,只把立在一旁多时的宋乔儿拉了过来,叫她也跪下:“臣自知眼光低贱,不敢多言。只是想到自家小女年纪正好,德才方面也配的上这皇后之位,所以……”

这次又是钱文旭打断了宋肖求。若说他刚刚批判宋肖求是装样子给花寻归看,那么现在就是真的恼火了。

“我说宋太傅,这皇后无论如何也不是您家决定吧!”

“哈哈哈哈哈哈!!!”花寻归突然仰天大笑起来,笑的他泪花都飙出来了。一声声狂放的笑盘旋回荡在皇极殿上空,吓走了一列停留在屋檐上的麻雀。听的众人那叫一个心惊胆战。

大殿外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一排侍女太监早已匍匐在地,刚刚与宋肖求针锋相对的钱文旭立马闭紧了嘴,大气不敢出。还有宋乔儿一个姑娘,吓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花寻归笑得嗓子都要哑了才熄了笑声,弯下腰冷冷地看着宋肖求松弛枯老的面孔,嘴角讥讽的笑成为一把利剑,在宋肖求头顶高悬。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无论是八年前还是现在,这大吴国都不姓宋吧?”

“陛下,陛下恕罪,我爹爹他不是故意的!”宋肖求一言未发,宋乔儿确是吓傻了,呜咽着爬到花寻归脚下,串串泪珠滚滚而下,湿了花寻归的鞋尖。

花寻归盯着脑袋抵着他鞋尖的宋乔儿好一会儿,慢慢恢复了原本温和的神情,将宋乔儿虚扶起来,眯着眼笑起来:“不过宋姑娘确实是个好姑娘,我会考虑的。”

钱文旭当场就不淡定了,疾疾呼喊:“陛下……”

花寻归不再听,冷着脸大袖一挥出了这方令人作呕的空间,拖行在地上的衣摆拂过宋乔儿的鼻尖。

回到后殿,杨子规已经将早上花寻归放在桌上的梨子酒倒了两杯备好,见到花寻归怒气冲冲地走进来便递给他一杯:“别生气了,降降火。”

花寻归叹了口气,仰脖想一饮而尽,却不舍得,最终还是将小被子捧在手里小口小口地抿起来。

杨子规看着好笑,更多的是无可名状的心疼。

“想喝就喝,我那还有很多,喝完了我再给你酿新的。”

花寻归的一身怒气随着梨子酒沁人心脾的甘甜慢慢压入心底,刚刚狂躁的模样早已不复存在。他攥着一个小小的酒杯撅着嘴,明明没有喝醉,神情却是喝醉后才会出现的纠结与委屈。

“我怕你冬天没过完就离开了,到了明年我就再也喝不到你酿的酒了。”

杨子规的鼻子毫无预兆且毫无厘头地发酸。他将花寻归手中的杯子添满,摸摸他的头,轻声道:“不会的。等到了明年春天我就给你酿梅子酒,夏天酿樱桃酒,秋天再酿石榴酒怎么样?”

“不要,秋天我还要喝梨子酒。”

“好,那就秋天还给你酿梨子酒,其他时候酿别的,保证一年四季不重样,让你在哪都能喝到怎么样?”

花寻归开心地点点头。

杨子规没忍住笑了出来,看向花寻归的眸中情绪万千,微微闪动,像天上让人看不真切的星。

他刮了一下花寻归高挺的鼻梁:“你是不是偷喝酒了,怎么越来越像个小孩了。”

“有你在,我就会醉。”

杨子规一下子愣住了,还没放下的手僵在了半空。他颤栗着看向花寻归,那张脸上的神情却认真的很。桃花眼中落桃花,在微抖的睫毛的掩映下,一片无形的桃花瓣荡进了杨子规的心里,发芽生根。

杨子规喉结滚动,磕磕绊绊地转到桌子地另一边,低头假意忙活手中的事:“小小年纪不学好,都谁教给你的。”

“无师自通。”花寻归收放自如,说话间已经用平日放荡不羁的气质替代了刚刚的稚气,不禁让杨子规觉得刚刚只是自己恍了神。

杨子规背对着花寻归,手不断地整理着已经被下人打扫过的床铺,手心中出了冰凉的汗:“刚刚宋肖求说的事你怎么考虑的?”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