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让索雷尔回法国(第1页)
尖锐的警哨声划破了傍晚的宁静,几名头戴尖顶头盔的伦敦警察推开围观的人群,冲到了公寓门口。
为首的警长身材魁梧,面色严厉,他先是警惕地扫视了一圈记者,然后将目光锁定在莱昂纳尔身上。
警长问道。。。
我用力一蹬,自行车再次像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在古老的庭院外划出一道青春的弧线。风从耳畔呼啸而过,仿佛整个巴黎都在为我让路。喷泉的水珠在阳光下闪烁,像是无数双眼睛注视着我的轨迹。我知道,这不只是练习,这是宣言??属于索雷尔?德?皮埃尔的宣言。
“你疯了吗?!”朋友在身后喊,“那可是五百五十公里!不是从圣米歇尔桥骑到蒙马特高地!”
我没有回头,只是嘴角扬起。疯?或许吧。但正是这种“疯狂”,才让生活值得活。当所有人都蜷缩在教室里背诵维吉尔的诗句时,我宁愿在车轮上书写自己的史诗。我双手脱把,任身体随车把微调方向,像一只掠过塞纳河面的燕子。那一刻,我不是贵族学院的学生,不是父亲口中“该安分些”的继承人,我是风的一部分,是速度与意志的化身。
我在枫丹白露森林边缘试骑过一次。清晨五点,雾气尚未散尽,林间小径湿滑泥泞,树根裸露如老者的筋骨。第一次摔倒时,膝盖擦破了皮,血混着露水渗进布料。第二次是在下坡急弯,前轮打滑,整个人被甩进灌木丛。但我爬起来,拍掉尘土,重新跨上车座。第三天,我能连续骑行四十公里而不歇息;第五天,我完成了从枫丹白露到兰布依埃的全程,并在回程途中超越了一辆邮差的马车。
“你真打算报名?”那天晚上,朋友在酒馆角落低声问我,声音压得几乎听不见。
“当然。”我喝了一口苹果酒,目光扫过墙上贴着的比赛路线图,“而且我要赢。”
他苦笑:“你知道有多少人已经在训练了吗?那些低手,他们从你还在玩积木的时候就开始骑车了。还有阿尔芒?标致亲自赞助的车队,据说请了瑞士的体能教练,每天在凡尔赛大道上拉练。”
“那就更好。”我放下杯子,“竞争越强,胜利才越有价值。”
他说不出话来,只摇头。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我又在做那个冠军梦了,又在挑战不可能的事。可他不明白,真正的失败不是跌倒,而是从未出发。
九月一日,报名截止当天,我走进设在巴黎市政厅旁的赛事办公室。屋内挤满了人:工人、学生、退伍军人、甚至一位穿着长裙的女士,她戴着遮阳帽,手里攥着一张手写的申请表。空气中弥漫着汗水和皮革油的味道。柜台后坐着一名戴单片眼镜的官员,正用鹅毛笔登记名字。
“姓名?”他头也不抬地问。
“索雷尔?德?皮埃尔。”
他终于抬头看了我一眼,眉头微皱:“圣依纳爵学院那位?”
“正是。”
“你确定要参赛?这可不是郊游野餐。”
“我比任何人都更确定。”我说,“而且,我会带着‘顾拜旦1型’完成它。”
他沉默片刻,提笔写下我的名字,重重画了个圈:“祝你好运,年轻人。希望你还能站着回来领奖。”
离开时,我在门口遇见了阿尔芒?标致本人。他站在一辆漆成金色的样车上,正对一群记者讲解新型链条传动系统的改进。看见我,他微微颔首。
“你是皮埃尔家的孩子?”他问。
“是的,先生。”
“听说你在拉丁区天天绕喷泉转圈?”
周围人笑了。我没有回避:“八百公里,总得从一圈开始。”
他打量我几秒,忽然笑了:“有胆量。记住,比赛期间,所有‘顾拜旦-标致’选手都能在指定站点免费更换轮胎和润滑链条。”
“谢谢您,先生。不过我希望靠自己走完全程。”
他眼神一亮,拍拍我的肩:“这才是体育精神。”
那天晚上,我写了一封信,寄往伦敦。没有署名,只有一页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