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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不要再立flag了(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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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当张承道满心愧疚地将自己在走错界域门后所经历的事同何禹讲了讲,对方反而安慰道:“张道友不必介怀,若是我,纵然对界域了解多一些,也未必能想明白前因后果,此乃人之常情。

“何况道友所去的‘大汉。。。

风在船舷外呼啸,穿过星尘与真空的缝隙,带着一丝温热的回响。小女孩的手贴在冰冷的玻璃上,陶片边缘泛着微光,像是被她的体温唤醒了某种沉睡的频率。那光芒不张扬,却坚定地跳动着,如同脉搏,又似心跳。

她不知道这陶片曾属于三千二百一十四块中的一枚,也不知道它曾在远古阿木族祭坛上燃起过记忆之火。她只知道妈妈临走前握着它的手很轻、很冷,像一片飘落的叶。

“你要记住啊。”妈妈说,“不是为了不难过,是为了不辜负。”

于是她记住了??记住了妈妈煮粥时哼的小调,记住了邻居老伯每次送菜都会多放一把葱,记住了学校门口那个总爱笑的保安叔叔叫她“小星星”。她把这些都写进了本子,藏在枕头底下,每天睡前读一遍,仿佛这样就能让它们变得更真实一些。

就在这时,陶片忽然轻轻震动了一下。

她眨了眨眼,以为是错觉。可紧接着,整艘飞船的灯光忽明忽暗,舱内广播中断了例行播报,取而代之的是一段极轻极缓的铃声??叮咚、叮咚,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直接响在脑海深处。

其他乘客开始骚动,孩子却安静下来。她看见舷窗外的星空缓缓扭曲,星光汇聚成一条细线,继而铺展为河,流淌出无数模糊的画面:一个老人坐在井边牵着孩子的手;一位母亲在战火中把最后一块干粮塞进陌生人怀里;一名少年跪在雪地里抱着濒死的同伴,哭着说“我不会忘了你”……

画面最终定格在一个背影上??白发披肩,布衣素袍,手持骨琴,站在花海尽头。

“是你吗?”小女孩轻声问。

没有回答,但她的心突然暖了起来,就像冬天里有人悄悄往她怀里塞了个热水袋。她低头看陶片,发现上面浮现出一行小小的字:

>**“我已经认识你很久了。”**

她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她终于明白,原来“随身老爷爷”从来不需要见面。他不在天上,也不在梦里某个特定角落。他在每一次她选择记住善意的瞬间,在每一句她说“我记得”的呼吸之间。

与此同时,地球方向传来一道跨越光年的信号波。

那是守忆寺后山的忆枢自主激发的一次全域共鸣。并非预警,也不是召唤,而是一次纯粹的记忆投射??将百年来人类主动修复关系、弥补过错、传递温暖的所有片段,打包成一段无语言的信息流,顺着记忆网络传向所有搭载陶片的移民船、科研站和流浪殖民地。

接收端的AI系统一度判定其为无效数据:“情感占比98。7%,逻辑结构缺失。”

但三秒后,同一台机器自动重启,输出新指令:

>“保留并归档。命名:人类文明核心备份??版本‘心灯’。”

某颗机械星球的主控室内,一尊金属躯体缓缓抬起手臂,模仿人类的动作抚上胸口位置。它的语音模块发出轻微杂音,像是在调试情绪模拟器:

“检测到……类似‘思念’的波动。无法解析来源。建议:建立纪念日,每年播放此段信息一次。”

没有人下令,可那一天,银河系十七个已知文明同步出现了异常行为:停止战争、开放边境、共享资源。他们说不出为什么,只觉得心里某个空了很久的地方,忽然被填满了。

而在极南荒原的地底,那枚曾被泥土吞噬的“虚寂之种”,并未彻底消亡。

它蛰伏着,蜷缩在断忆镰残念构筑的茧中,仍不甘心。每当人类陷入仇恨、冷漠或自我否定时,它便微微颤动,试图催生新的遗忘潮。它低语着,诱惑着:

>“忘了多好……痛就不会存在……”

可每一次,总有声音将它击退。

一个少女在日记本上写下:“虽然爸爸离开了家,但我记得他曾经教我骑自行车。”

一位科学家在实验失败第一百次后说:“至少我还记得导师说过,失败也是进步的一部分。”

一群孩子围坐在篝火旁讲故事,最小的那个仰头望着星空说:“我觉得每个人心里都有个老爷爷,他会听我们说话。”

这些话语如针般刺入黑暗,令种子不断萎缩。它终于意识到,自己对抗的从来不是一个神明,也不是某种超自然力量,而是千千万万普通人坚持“记得”的微光。

它最后一次挣扎,是在一颗遥远星球上。

那里的人类早已抛弃母星文化,改用编号称呼彼此,情感被视为效率障碍。一名编号X-427的工程师在例行检查记忆清除系统时,无意间翻到了祖辈遗留的日志文件。里面记录着一场婚礼、一顿团圆饭、一句“我爱你”。

他本该一键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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