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 章 三皇子(第1页)
宋致远夜里外出,宋三牛王氏他们同样担忧,早上早早起床看到宋致远已经在正厅等著他们用膳,这才鬆了口气。
宋致远用完膳后,叮嘱道:“最近城中不太安全,老爹,你和岳父出门记得叫上郭大牛他们!”
眾人闻言神色各异,想到宋致远昨夜去的是哪,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纷纷点头。
到了大理寺衙门,见衙门內一派祥和的气氛,宋致远的紧张的心情才彻底平復下来,或许是他想多了吧!既然皇上能將宝研公主变成小皇子,想必早已筹算周全,定然便能瞒天过海,如今太子已被幽禁东宫,贤王亦处於严密看管之下,最大的变数,反倒是那个行踪诡秘的大乌巫师。
这次的毒物他认识,万一下一次又整出什么他不认识的怎么办?思绪至此,刚平復的心情又蒙上一层隱忧,希望皇上能早些將小皇子推上太子之位,將太子和贤王一党全部清除,再腾出手来,与那大乌好好清算总帐!
“卿主早!”
“卿主早!”
沿途下属恭敬的问好声打断了他的沉思,宋致远收敛心神,跟打招呼的下属一一微笑頷首,隨即快步走进书房,拿起案卷。
忙碌的时间过的很快,他放下最后一本案卷,揉了揉酸涩的眼眸,看了一眼窗外桔红色的阳光,起身离开。
此时,京城的一处酒楼,雅间內的空气仿佛骤然凝固,沉甸甸地压得人喘不过气。
硕薄连丰端坐於上首,面沉如水,唯有指尖无意识叩击桌面发出的、一声声单调而清晰的“噠、噠”声,让垂首而立的下属们头皮发麻。
“啪!”忽然硕薄连丰猛地一拍桌面,目光如刀子一般扫视眾人一眼,怒道:“没用的东西,派出那么多人,连个小孩都抓不到!”
几位下属躬身垂头,恨不得將身子缩进阴影里,额角与鼻尖不断渗出细密的冷汗,其中一人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小声道:“本来已经被我们杀的只剩一人,结果半路突然出现了一伙人,个个武艺都不差,其中一个力大如牛的男人,抱著个粗木桩,我们根本无法近身,老大最后好不容易近了身,却被里面的人反杀。。。。。”
此话一出,引来主子冰冷目光的短暂停留,那人顿时嚇得连呼吸都窒住了。
此时,坐在一旁戴著高高深色毡帽,穿著难以名状材质构成的陈旧皮革,深色的眼眸中透著一股幽光,低哑著嗓子道:“既然如此,我们必须速速离开!”
硕薄连丰满心的不甘,他猛然扭过头,情绪激动地急道:“大巫?我们从入大齐朝贡就开始密谋,了多少金银珠宝才好不容易搭上线,现在走,那不是一切都功亏一簣了?”
大巫好似没看见硕薄连丰暴躁失態的样子,目光依旧平静地望向前方,语气沉稳得没有一丝波澜:“功亏一簣也总比被大齐的国君抓住强!我们的人太明显,都不用审就知道是外邦人,大齐国君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咱们大乌和大央!”
他微微一顿,声音压得更低,“如今,大齐的太子已被幽禁东宫,局势瞬息万变,这条线,迟早会被连根拔起,等到那时,再想走,就真是插翅难逃了。”他抬头,眼神冰冷异常,“退並不代表输,我们还有第二个计划不是!”
想到大巫的计划,硕薄连丰慢慢平静下来:“大巫说的对!”他转身扫向身后,语气严肃道:“叫各方人马迅速撤离!”
“是!”
宋致远一开始认为,三皇子毕竟是凭空捏造的,仁宗帝肯定会大费周章,步步为营,方能为其正名,堵住天下悠悠眾口,然而他万万没料到,仅仅几日后的朝会之上,仁宗帝竟毫无预兆地、轻描淡写地將这颗重磅惊雷径直拋向了满朝文武!
如宋致远所料,群臣们立刻像是烧的滚烫的开水,立刻炸开了锅,群臣交头接耳,惊疑之声四起:
“皇上什么时候有的三皇子?”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没听陛下说吗?殿下自幼体弱,受不得俗世浊气侵扰,故而一直寄养於雷隱寺中,由高僧代为抚育,不示於人前。”
“太子被废,贤王也被严加看管,偏在此时,看来。。。。。”
“嘘。。。。。慎言!此等妄议也是你能说的?”
“。。。。。。。”
甚至有与荣平王相熟的大臣,按捺不住,直接凑到他身边低声求证。
只见荣平王把眼一瞪,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仿佛在说一件人尽皆知的事情:“那还有假?本王那皇侄儿如今大好了!昨日刚去瞧过,生龙活虎,精神头足得很!那眉眼,那气度,跟本王的皇兄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错不了!”
眾臣闻言,一时语塞,他们又不是问像不像!
吏部大臣王敬之见宋致远脸上並无惊讶神色,不动声色地凑近几步,压低了嗓音:“宋大人……瞧著您对这『三皇子之事,似乎並不意外?莫非……此前已有耳闻?”
宋致远心下微凛,隨即露出一个极为標准的官场微笑,同样低声回道:“没有,下官只是一时之间听到这个消息有些惊讶而已!”
“哦?是嘛?”王敬之捋了捋鬍鬚,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虑,宋大人看著不像不知,倒像是早就知道似的,不过宋大人圣眷正浓,就算知道。。。。。。好像也很正常。
不管皇帝的说的是真是假,三皇子的大名已经彻底坐实,群臣们开始期待皇帝陛下的下一步的动作,而太子和贤王一党则內心忐忑、脸色阴沉的可怕,如果真的是三皇子將来登上宝座,那他们这些明里暗里支持过太子和贤王的人,就是新君眼中钉肉中刺。
一位老臣颤巍巍出列,激动得热泪盈眶,“陛下!此乃天大的祥瑞啊!小皇子殿下凤体安康,实乃陛下圣德感天,洪福齐天!定是上天垂怜陛下仁爱万民、勤政劳苦,故降下此等恩泽,驱散病魔,佑我皇子!此非人力所能为,实乃天佑我朝之明证!臣等为陛下贺!为江山社稷贺!”
另一老臣也不甘示弱,出列上前一拜,“陛下,皇子康復,天下同欣,此等祥瑞之事,岂可不昭告天下,与万民同乐?臣恳请陛下,大赦天下,或减免赋税,让黎民百姓皆能沐浴陛下因皇子康復而喜悦的恩泽,感念陛下与皇子的洪福!此乃共享天恩,稳固国本之大喜事啊!”
又是一位大臣上前,“小皇子此番康復,正应在了陛下日前亲祀天地、为民祈福之上!陛下为民之心,天日可表,故上天即刻降下福报,应於陛下最关切的小皇子身上,陛下之诚心,不仅能感动天地,更能护佑血脉,此乃父爱通神啊!”
“是啊,是啊!”
宋致远闻言嘴角几不可寻的抽了抽,这些老臣还真是眼皮子利索,马屁啪的一个比一个响,而且情感还特充沛,他刚刚可是看见了,还有一个老臣都哭了,哭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比皇帝本人还高兴,嘖嘖嘖,真是嘆为观止,他还有的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