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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三月里,选秀正式开始,宫里立马多了许多莺莺燕燕,年轻女孩子们叽叽喳喳的,鲜活的就像是鸟雀,让人看着都觉得……春意盎然。
乌雅秀贞也喜欢见见那些秀女,有那合眼缘的,也不是不能赐个婚。
十九阿哥虽然成亲了,但那不是还有二十阿哥,二十一阿哥的吗?再者,康熙孙子一大堆,现在乌雅秀贞既然做了太后了,那这些孙子也就都是她孙子了,她能不操心吗?
“十二家的孩子也到了岁数了,我瞧着这秀女就不错,回头你问问十二福晋。”乌雅秀贞叮嘱那拉氏,那拉氏就先将人给记住:“是,不过十二福晋之前说过不着急,她儿子也才十来岁,想再等几年。”
乌雅秀贞就点头:“等就等吧,她都不着急,咱们也不着急,老七家的老小,是不是也该成亲了?”
那拉氏都给记下来:“是,有十六了。”
老七家那个是庶出,他当年和七福晋闹别扭,随后夫妻两个就日渐行远,虽说明面上没有和离,但实际上也和和离差不多了。七福晋常年住别院,七阿哥府上都是侧福晋在管家。
但因着胤禛看重嫡出,所以册封的世子还是七福晋所出。那孩子早两年成亲,随后也就带着福晋,一直陪着额娘在别院里住着。
乌雅秀贞因着这事儿是有些看不上七阿哥的,就觉得他有些里外不分,你就是再宠妾灭妻,这嫡出的儿子能和庶子一样吗?放任儿子到外面去住着,这可真是……老了都不一定有人给养老。
虽说如此,那庶子的到底是皇家血脉,到了这年纪了,该留意也得留意起来。
第二轮选秀是在四月底,秀女们经过一个月的学习,规矩礼仪都是能拿的出手了,站在那儿看着都十分端庄,这才带到了乌雅秀贞和那拉氏跟前。
“你瞧着哪个不错,直接留牌子就行了,也不用问过我,哀家就是随意看看。”落座之后,乌雅秀贞就先对那拉氏交代,那拉氏忙笑道:“是,额娘若是有喜欢的,也尽管吩咐儿媳。”
乌雅秀贞随意摆摆手,等着那边胤禛过来落座,这选秀也就算是开始了。
秀女都是按照家世来的,第一排的必然是出身很不错的。那拉氏经过这一个月的挑选,基本上赐婚的事儿都考虑周全了,所以,一大半都是被留牌子的。
到后面就随意了些,当真好的,不管是给弘晖还是弘昀弘昐,都很妥当。
宫里也留下了两个,一个是汉军旗的,姓顾,一个是满八旗的,姓钮祜禄。
弘晖那边也添置了个满八旗的侧福晋,是富察家出身的,并非是富察马奇,而是同族,那姑娘的阿玛也就是个六品武将,家世算不得很突出——那拉氏是很明白的,挑选侧福晋嘛,人品相貌过得去即可,完全没有必要在家世上花费心思。家世好,反而可能会有点儿麻烦,这种家世寻常的,倒是更好些。
弘昀那边没有侧福晋,只指了两个庶福晋。弘昐那边呢,也是如此。
弘时那边倒是没添置人,是他自己不愿意的,特意在选秀之前求了那拉氏。弘历这边,刚成亲,这次选秀的事儿也就和弘历没关系了。
等剩下那些赐婚的也都一一指出去,落选的也被送出宫,这宫里才算是安静下来。
那拉氏特意带了顾氏和钮祜禄氏来给乌雅秀贞请安,乌雅秀贞带着新眼镜仔细打量了两个人一番,和记忆中的人肯定是不同的,记忆中的过了这两年了,必然是已经嫁人了。
就是这姓氏,凑巧对上了而已。
顾氏是个很腼腆的,就那种江南女子的风格,长的也比较柔弱,和年氏是有几分相似的,只是气质上,相貌上……又不是亲姐妹,也没有什么亲缘,自然是不同的。
钮祜禄氏是个直爽的,说话做事儿,直心眼。
进门就夸赞乌雅秀贞那两只狗养得好,又说自己很会养狗,说起来养狗的事儿,头头是道。
反正瞧着,也不错。
不过是后宫女眷,乌雅秀贞也并不如何在意。胤禛只给了答应的位份,弘晖几个都已经是做阿玛的年纪了,谁也并没有很将这两个新进宫的当回事儿。
倒是年氏不自在了几天,她……就是那种略有些细腻的心思,原以为自己进了门,胤禛就再也没有纳妾了,却不想到现在了,一把年纪了,宫里竟还有新人。
本来心里还存着几分怨怼呢,这下子,更是不愿意见胤禛了。
胤禛也忙着,去了两次,并未见到人,索性就暂且放下了——他忙的恨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都醒着,哪儿有空再去安慰闹性子的女人?再者,他又不是没给台阶下,提着弘昼的婚事,他询问了几次,但年氏都不曾回应,那他还去做什么?
索性一转头,将弘昼的婚事交给了那拉氏来管。
那拉氏当仁不让,连李氏的儿子的婚事都是她给做主的,那年氏的儿子有什么不能做主的?当家主母,就是有这份儿底气。
不过,她也没想着将年氏如何了,还顺便去找了李氏:“我原想着年羹尧的事儿她能想通,哪儿能想到,她竟是这样的死心眼。现如今我说话,她也是听不进去,既如此,你且去看看,有什么话也好早些说开了。她就算是再不愿意伺候皇上,那好歹也为儿子想一想,也为自己想一想,可别再将身体给作践出了问题,到时候怨谁呢?”
那拉氏也是怜惜年氏,进门的时候才十几岁,这一转眼,儿子都快要成亲了,还要纠结什么情情爱爱的,实在是……说不过去。
李氏也发愁啊,你说商讨商讨佛经,那我是有经验的很,不说三五天了,至少商讨两天没问题。
但你要说劝人别总沉浸在情爱里,这个实在是有点儿做不到。她自己从始至终没想过这种事情,也确实是不太明白年氏心里是如何想的,都不知道人家在想什么,你如何劝说?
没办法,她只好求助钮祜禄氏——不是刚进门的那个,而是弘昀的媳妇儿,她自己的儿媳。
钮祜禄氏也无语,长辈的事情,还是这种事情,你来问我个晚辈?
钮祜禄氏也不好说自家婆婆脑子进水了,只能谨慎的说道:“额娘,汗阿玛毕竟是长辈……他这后宫之事,儿媳作为晚辈,怕是不好随意揣测吧?”
李氏顿了顿,反应过来了,伸手一拍脑袋:“我也是病急乱投医了,你个小孩子,确实是不好插手。对了,你们院子里的那两个,可还算是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