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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鞭修(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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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帐揭开,一股异香扑面而来,沈麟错愕至极的盯着锦被里不知何时多出的美娇娘!

待看清那娇娘面容,沈麟顿时觉得眼睛都脏了!

那人皮白细眉,乌丝铺满身下,瞧不清眉眼,但下半张脸与荧蝉几乎一模一样!

若不是她睁眼,沈麟一瞬间都要以为荧蝉是当真回来了!

“滚出去!”

一个如花似玉,样貌熟悉的美娇娘,在夜深人静时柔若无骨的横陈他床帐之中。幕后之人是何用意显而易见!

“郎君~”

沈麟一听这刻意模仿荧蝉语调的郎君,活活被自己的亲娘气笑了。

娇娘只觉眼前银光一闪,那绣了千杆修竹的帐子霎时便落在她身上,凉的她忍不住打哆嗦,下一瞬,沈麟一声怒喝吓得她连忙裹着床帐活见鬼是的从床榻上下来。

“滚!往后再让我见你顶着这张脸如此行事,便送你归西!”

娇娘立刻磕头应是。

不到一盏茶,她便叫存波堂的人带走了。

此事是大夫人安排,结果骤然传到大夫人耳中,大夫人还不信,直到娇娘瑟瑟发抖跪在她身前,她才信她们镇远侯府竟然还出了个天杀的大情种!

“造孽啊!真是造孽啊!这情根给谁不好,偏偏要给我儿!”

大夫人气得一夜碎了三套茶盏,第二日便犯了秋咳,这回是真被沈麟气得上火,被府医开了药好生调理。

便又惊动了平日里不大管事的镇远侯。

中秋前夜,镇远侯派人传唤沈麟至祠堂。

沈麟一推开门便见到列祖列宗供桌前摆好的蒲团,熟悉的很,褪去衣衫,无声跪下。

这套流程沈麟和镇远侯都熟悉,鞭子一道又一道落下,沈麟死不悔改,甚至还数了数,正好三十鞭。

不敬父母十鞭,耽溺美色十鞭,最后十鞭,约莫是玩物丧志。

亲爹亲自上手将沈麟痛打一顿,仍不足惜,逼问道:“你到底还要为一个丫鬟颓废到何时!你如此不堪大用,往后如何领军作战!”

沈麟的后背血迹斑斑,那身荧蝉为他做的寝衣,被他褪下放在一旁,不忍其沾染血污。她留给他的衣裳,也没多少件,往后余生,能留在他身边的,说不定也只有那几件衣裳。

提及荧蝉,沈麟便忍不住口舌发紧,许多话想说,但又说不出口,无人会在意他与荧蝉之间的缠绵纠葛,即便是父母也一样。他无法怪父母,只恨自己识人不清,竟然派了那样一个人去给荧蝉送信。

悔恨无用,也难挣脱,时至今日沈麟也不敢想,身处荧蝉那般的身份,他该如何才能平复那些惶恐。她的人生都被困在侯府和清河的那座小宅子里,这两座宅子只教会了她如何在富贵窝里自保,却不曾告诉她如何在外一个人谋求生路。

那二百两的银子看着多,实际上连个宅院也未必买得下……

镇远侯打完,沈麟缓缓站起,他舍不得弄脏那身雪白的寝衣,便将玄色的外衫披在身上。

“父亲幼年时曾问我,往后娶妻该当如何,我答想如父亲一般,寻一心人,做一世夫妻。”

镇远侯愣了一瞬,和沈麟有些相似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怅然:“钱氏不是良配,你难道竟想与一个奴婢白头到老?”

镇远侯出身不算好,但也没有好到愿意娶个丫鬟做夫人的地步。

沈麟在镇远侯不可置信的眼光中颔首:“钱氏之故,是我纵容之因,此番我咎由自取,不怪任何人。”

“是我私心过重,才将她带去清河,留她一人在清河担惊受怕,为夫也好,为主子也好,都是我的不是。”

“我寻她,不仅是寻心中人,也是寻一份心安。”

“是我将她带出去的,我总得将她带回来。”

镇远侯深深看了一眼将自己贬损的几乎一文不值的沈麟,没忍住又是一鞭下去。

血花飞溅落地,镇远侯扭头离去。

沈麟将那件雪白的寝衣拿起来抖了抖沾上的灰尘,有些心疼上面沾上的血点。

他又没护住。

“阿蝉,我一定会找到你。”

说完,便眼前一黑,彻底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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