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第2页）

他没有去看那些跪在地上的将领，而是缓步走到了帅帐的门口，掀开帐帘，目光投向了那片被战火与仇恨染成灰黑色的、死寂的草原。

风，带着远方的焦糊味和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吹动着他月白色的衣角，猎猎作响。

他那平静的声音，缓缓响起，没有蕴含真元，却清晰地压过了帐外所有的风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你们以为，本王此行，是为了那史书上的一笔功名吗？”

声音很淡，却带着一股直击人心的力量。

所有跪地的将领，都是猛地一怔。

“抬起头，看看这片草原。”

楚玄的声音依旧平静，“百年以来，它像一头永远喂不饱的恶狼，一次又一次地南下，撕咬着我大轩的边境。”

“北凉城下，那数十万被屠戮的百姓尸骨未寒！”

“雁门关外，那被蛮族掳掠为奴、受尽凌辱的妻女，她们的哭声，至今仍在边境的上空回荡！”

“你们脚下这片土地，哪一寸，没有浸透过我大轩军民的鲜血？！”

他的声音陡然转厉，如同冰冷的刀锋，刮在每个人的心头！

“今日，我们胜了，拓跋雄退了。可然后呢？”

“十年后？二十年后？”

“等我们这一代人老了，死了，蛮族会不会卷土重来？！”

“到时候，我们的子孙后代，是不是还要像我们一样，用血肉去填补那道永远也填不满的边境线？！”

“——不！”

楚玄猛地转身，那双深邃如星空的眼眸之中，一股睥睨天下、主宰乾坤的恐怖气势，轰然爆发！

“本王此行，不为功名，不为利禄！”

“只为。。。。。。”

“——一劳永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