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第2页)
卫霁微微睁大眼:“你是让我去给公主报信?”
从萤举起方才摸过马的手给他看,指尖已灼热发红:“劳烦你去告诉公主,有人在她的马上抹了颠马散。”
……
进出马厩需要登记,监视从萤的人不敢留痕,故只在马厩外等着。
过了一会儿,见从萤出来,张望一番后,鬼鬼祟祟往晋王帐的方向走,监视者心中暗喜,连忙蹑步跟上。待二人相继离开,卫霁才从马厩中走出,用三角巾蒙面,往公主帐的方向走去。
虽然引开了监视者,从萤心里仍忐忑,她没有完全的把握卫霁会去给公主报信,万一他想凭此去与谢妙洙换回假度牒呢?
保险起见,她该想办法去给晋王也提个醒。
从萤边走便想,余光瞥见路边草叶下有什么一闪而过,于是停步后退,装作蹲下整理履上绣头,抓住了草叶下那只尚未藏身,奄奄闪着微光的萤火虫,狠心拽断了它的翅膀,握在掌心里,往晋王帐的方向走。
正值午宴,晋王未必在帐中,万一寻而不遇,她总得给晋王留下点什么。
不料尚未走到晋王帐,刚拐过帐篷一角,忽然有人抓住她的胳膊,一手捂住她的嘴,将她往客帐里拖。从萤惊得汗毛倒竖,挣扎着正要呼喊,不经意自帐中铜镜中瞥见了那人的脸,一瞬的怔楞后,渐渐松弛下来。
身后那人放开了她。
“……三郎。”
谢玄览盯着她的目光幽沉:“你不知道有人在跟踪你吗,还敢来找他?”
掰开她的掌心,看见那只奄奄一息的萤火虫,眉心蹙得更甚。
从萤急切得想要解释:“我找不见你所以才——”
话音未落,听见帐外有脚步与喧哗声,还有刀甲相撞的声音,似乎人数不少,逐渐向营帐这边靠拢。
“都仔细找找,肯定是丢在这附近了。”
竟然是文双郡主的声音。
“此玉佩贵重,是我皇祖母生前所赠,多谢相爷亲自为我寻找。”
一道儒雅浑厚的声音从容应道:“无妨,郡主请找便是,情出孺慕,想必晋王殿下也会体谅。”
从萤心中惊跳,她何德何能,竟然劳动谢相亲自来抓她把柄?
她面现忧虑,求助地望向谢玄览,谢玄览却置若未闻,静静望着她,目光深得叫她猜不透他的情绪。
从萤小声道:“你不帮我,那我只好认罪与晋王有染——唔……”
唇上忽然一疼。
谢玄览单手箍着她,从她手里夺走那只要为晋王传信的萤虫,一边低头对她又吻又咬,一边带着她往客帐里间走。
客帐是各家贵人的私帐外容人休息饮茶的公帐,茶间开阔,供有鲜美瓜果酒馔,早晚都有侍者前来整理打扫。客帐里间象征性地放置一张小榻,挂着青帐,以备贵客休息,但通常不会有贵人委屈在此,所以此间客帐被褥整洁,尚未被使用过。
谢玄览单手扛着从萤往小榻走,另一只手顺过一坛酒,咬掉了红绸木塞。
从萤仰面落在榻上,双手向后撑起,便见谢玄览举坛饮了几口酒,又故意洒出许多,泼湿了她的领口。紧接着将酒坛一搁,挑落了青帐,倾身向她压下。
浓郁的酒气在帐中弥漫,熏得从萤头晕脑胀,她愣愣望着帐定,听见窸窸窣窣解衣衫的声音,发间钗环被一一卸去,叮当坠地,她的青丝如瀑流泻满床,而谢玄览的长发垂在她脸上,轻轻扫过她下颌。
若非他双目清明冷静,这副靡艳恣睢的情态,倒真像是仗酒行狂。
从萤抑制不住心中乱跳,怔怔望着他:“这样真的可以吗……”
那群人名为找物实为搜人,循着声响走近了客帐。听见他们的动静,从萤一边承受着谢玄览的亲吻,一边紧张得绷紧了身体,心里胡乱构想着等会儿该如何措辞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