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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如何不曾听说这位骑郎将的威猛之名,甚至暗中以金银珠宝送往其封邑,不过财帛也不曾动摇那牧平侯的心,燕王并未将其招徕至帐下。

如今道:“此子不过如此,取我弓箭来,本王亲自猎得虎豹归来!”

燕王亲下猎场,贵人们也挽弓驾马,纷纷上阵了,二爷也在车上更换了轻装易行的胡服马靴。

郡守老爷的意思是要他别下猎场,“你又不擅骑射,当心让那黑熊给踩断了骨头。”

“燕王兴致高,我不好独坐在此,只在浅处,只有些鹿麂兔鸡的地方猎一猎,尽一尽相陪之情也就罢了。”

季胥也将长袖大裳换成简便的胡服,低垂的椎髻改成了脑后的圆髻,随二爷入了猎场,同行的还有郡守老爷派的六个府兵,让寸步不离跟着看顾二爷安危。

“二爷,不能再往那处去了。”

二爷实在是不擅射箭,半日工夫连根兔毛也没摸着,下马追着只野兔到了崖壁上。

只见下头河水湍急,是接连暴雨的缘故,这崖壁也苔滑难行,一个不留神要跌入水中,府兵们制止道。

二爷道:“哪个让你们出声的?空手而归,爷的脸面何存?胥,你手脚轻,去那头将它的去路堵住。”

季胥渐次的扳着树干,稳稳过去时,分明是被二爷暗暗的拌了一脚,向下滑去,不由的拉了近处的二爷。

但二爷显然不如树木,一碰就倒。

而在府兵们看来,两人像是错过时没站稳,咕咚的栽在了河水之中。

他们忙的解腰带向水中抛去,也不及他们拽住,眼看被湍流卷远了。

“废物!”

楼阁中,郡守老爷听说这事,摔盏动怒,燕王知道了,当即派人沿河打捞,只是徒劳而返。

暗室中,燕王背着人道:“令弟莫不是刻意逃走的?”

“不可能,他身患寒症,一日不能断药,我加了药中龙衔草的用量,压制其寒症,也加重了他对龙衔草的瘾性,他若断药三日,寒气入体必定活不成了。”

山谷之间的河道上,因昨夜电闪雷鸣,不少大树摧折,倒伏在河岸旁。

季胥好在抱住了一颗粗树,带着水性不好的二爷,一点点挪上了岸。

因这河岸附近不安全,那些士卒很可能会沿岸捕捞,他们一路向茂林走,一边掩盖草木留下的踪迹,找到一处隐僻的山洞。

只见洞在陡处,朝向苑外,洞前杂草丛生,那洞口极狭,仅容身量苗条之人侧身通过,好在二爷形容清瘦,也挤着进来了,在里面将杂草掩上,二人暂时在这落了脚。

此时天色也暗了,季胥在附近抱了些还算干燥的枯枝败叶来洞里。

“借二爷外衣一用。”

只见她用衣服挂在洞内缝隙上,绛色绒锦面料厚实,能起遮光作用。

她从衣襟内掏出油布包着的火折子,搓干一把枯草,将火堆生了起来。

起头因木头有雨水留下的水分,白烟呛人,烧起来就好多了,有烟钻出去飘高了也不打紧,这会天都黑透了,没谁瞧的见。

火堆驱散了二人身上的寒气,季胥还将自己外衣脱下来,支在一旁烘烤。

那油布里还包有三个馕饼,一支金爵钗,她将囊饼掰了分给二爷吃。

二爷道:“你准备的齐全。”

早在二爷昨夜问她会不会泅水时,就觉得不对劲了,不过也不能大剌剌的收拾个包袱出来,只能简单带点,不惹眼的藏在衣襟内。

身上的中衣渐渐的烘干了,她道:“二爷也该告诉我,这么做的缘由了。”

二爷道:“燕王联同宗室子欲反,十日狩猎操练之后,齐孝王之孙将返回齐地起兵,他们计划先刺杀青州刺史。”

这是初到那日在筵席上的密谋。太子死后,燕王成了长子,心系皇位,先帝传位于幼子,燕王一直心有不甘,他借着当年婕妤怀胎十四个月的传言,四处散播当今皇帝并非先帝亲生的流言,去年泗水所出的周鼎,不过是燕王委他仿古鼎所制,那铭文自然是刻意为之,借此煽动民心,为造反做名正言顺的准备。

“二爷是想去青州报信?”

“正是。”

季胥深知,二爷并无实权,要想救出阿母,只有扳倒郡守,解放私矿山,想了想道:

“这苑囿有士卒把手,我们如今虽是脱离了郡守的视线,可要出苑囿,竟也只有一条路了,泅水?只是如今水流湍急,我水性再好,也没有把握。”

二爷点头认可道:“两日后,水会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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