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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西王有一独子,单字一个琦,年长鱼徽玉两岁,二人少时一起长大,算下来快有四年未见了。
“嗯。”鱼徽玉对他仅是好友之谊,从前长辈打趣要撮合二人,鱼徽玉只当是玩笑话,不料有一日,霍琦竟真对她袒露倾慕之情。
此后鱼徽玉开始对其避之不及,直至她成婚,再听到霍琦的消息,就是他随父远征沙场,再没回京过。
再见面不知是喜是忧,她倒希望霍琦这四年间有了心仪的女娘。
“你心中还想着沈朝珏?”鱼倾衍将她平淡的神绪看得一清二楚。
那日他看到鱼徽玉和沈朝珏相遇,府上竟还有传出二人要再续前缘的,鱼倾衍让亲随调查谣言源头,严惩了传谣之人。
“怎么可能?”鱼徽玉蹙眉,不知他是何以见得。
在鱼倾衍看来,鱼徽玉与那些高门大户的公子实在不合适,下嫁又自轻自贱。
父亲早早有意将她许给世子,如今霍世子战功赫赫,若还能看上她也是荣幸了,只是鱼倾衍心底隐隐不想他们成婚。
“你还是不要去祸害世子为好。”
“好,我听你的。”鱼徽玉面上含笑,暗里紧咬后槽牙。
鱼倾衍见她如此快笑着答应,唇角微扬。
鱼徽玉还是很少看到他笑,不由微愣,好看但没怎么见过,不明白是何意。有点害怕,鱼徽玉匆忙寻了个说辞走了。
五日后。
精锐军凯旋的消息传遍京城大街小巷,当日街道被围的水泄不通,万人空巷,人们夹道欢颂,大军得胜归来。
天子率百官亲迎,各官家眷纷纷到场,人人各怀心思。
鱼徽玉乘坐车轿到城楼台,早早有女眷到来,已经站不到好位置了。
姚诗兰远远招呼鱼徽玉,为她拼命挤出一处视野还行的落脚地。
“还好有你,诗兰。”鱼徽玉好不容易挤到她身旁。
她们在这边推挤,公主妃嫔们在另一处高台凭栏而立,付挽月鄙夷地扫了她们一眼,“全无风度。”
一旁的戚贵妃慢悠悠笑道,“谁知她们今日来是何心思,许是为了哪家郎君。”
“还用说吗?今日风头最盛的当属霍世子,怕是都想着做世子妃呢。”八公主冷哼道。
“那可说不准,今日到场的青年才俊,里头可不少的士族权贵。左相和平远侯的长公子不都是未娶,还有楚将军,你说是不是?徐妹妹。”戚贵妇瞥了徐妃一眼,一双媚眼摄人心魄,似狐狸般伶俐。
那清婉的女子默不作声,目光始终在城下的前排。
今日万里无云,天气闷闷的,让人透不过气。
鱼徽玉额上沁出薄汗,一旁的姚诗兰东张西望,鱼徽玉忍不住问她再找谁。
“你兄长。”姚诗兰不遮掩。
“你看不到吗?”鱼徽玉指了指前排的位置,她一来就看到了鱼倾衍,与沈朝珏相邻,两人站这么近,让人还以为看错了。
“看到了看到了!”姚诗兰欢喜地差点跳起来,还是鱼徽玉及时拉住了她。
“侍郎大人真是玉树临风,风姿卓绝。”她赞叹道。
鱼徽玉干笑两声,若是鱼倾衍能答应的话,她不介意闺友变作嫂嫂。只是在鱼徽玉看来,嫁给鱼倾衍未必是好事。
“这是谁?挡着我看侍郎大人了。”姚诗兰怨道。
鱼徽玉顺势看去,是周游,三人正在交谈,隔得太远了,看不清神态。
会不会是张巍伯伯遇害一事?鱼徽玉思忖。
城楼下。
皇帝站在中央,两侧分列朝中文武百官,御林军甲胄寒冽,全副武装肃立成排。
沈朝珏站的远,有意避开与老臣打交道,身侧不知何时多了一人,对方不言,沈朝珏也不说话。
今日到场官员皆着朝服,腰佩玉带,二人身段相仿,宽肩窄腰,在一众老臣中颇为年轻的面容。
“答应我的事,怎么样了?”鱼倾衍唇齿微动,目光仍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