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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替傀儡裹上斗篷,让她朝自己相反方向而去。
银月谷中游荡着散发蓝紫色荧光的蝴蝶,飘过时会在空中留下鳞粉。
鹿鸣意注意到,那蝴蝶与魇兽的外表颇为相似,此刻她亦是一身黑衣,潜行于夜色之中。
她的确是想要探一探这银月谷的虚实,不过还有另一件事萦绕在她心头,如此想着,她到了从前姬绪云的住所,这里已经被用阵法封锁起来,不过鹿鸣意自然是会解咒的,只是她心知阵法被破开很快就会被察觉,自己要速战速决。
如一缕无声无息的风,鹿鸣意潜入了姬绪云从前的住所,与她们二人所处的小楼并无什么不同,不过物品上面皆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灰尘,看起来就像屋中主人出去远行了一般。
鹿鸣意四处翻找,都未曾能找到什么线索,直到她在桌下,捡到了一抹残片,那残片末端是灼烧的痕迹,想来应当是被投入火中了,只留下这么一点痕迹。
鹿鸣意看着上面的字微微拧眉,她上辈子自然见过姬绪云的笔迹,她可以确定这是姬绪云写的,可上面写的并非什么是什么辛秘。
我终于知道了,这个世界最大的秘密。
鹿鸣意望着上面这一行有些歪斜甚至潦草的血字,下文却再推测不出来,于是她将残片放了回去,又将一切恢复成了原样。
做完这一切,鹿鸣意立刻离开了姬绪云的这座小楼。
鹿鸣意垂下眼眸,付出的代价自己上辈子就体验过了,可是,怎么就甘心呢?
不过此时并不适合这些复杂思绪,她很快便抛却这些杂念,又坐定下来进行修炼。
而一旁不远处的山崖之上,望着鹿鸣意回去的背影,柳千鹤抱着双臂,“这下总算可以放心了吧,鸣意师妹不但没受欺负反而似乎还交到了朋友。”
一旁的萧雨歇面无表情,并未接她的话,柳千鹤也习惯了自顾自继续说下去,“你不会是吃醋了吧?这样在鸣意师妹心中你便不是第一了?”
“没有。”萧雨歇唇边挤出两字,她向来言简意赅,也就面对不懂的师妹时才愿意多说几句。
柳千鹤却收了嬉笑之色,反而正经起来,“不过,银月谷的事情还要当心,那殷雪蟾在你们二人手上吃了亏,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萧雨歇对她自然不会有所隐瞒,何况叶长老与银月谷也算颇有渊源。
说完,她却似又想起了什么,“对了,鸣意师妹这个新朋友,你有没有觉得她有些像一个人。”
“谁?”萧雨歇倒是未曾想起来,不过在柳千鹤说出姬绪云三个字时,她面色反倒有些微变,姬绪云是银月谷叛逃的大弟子,殷雪蟾也是银月谷中人,这一切会是巧合吗?
柳千鹤见她蹙眉,便道:“总之此事我也会继续探查下去,何况衍天宗并非姬绪云轻易可以踏足的地方。”
萧雨歇却叹息着,“其实,姬绪云若是不叛逃银月谷,她日后恐怕便会是银月谷的掌门。”
柳千鹤心中一惊,她知晓萧雨歇从不说妄语,姬绪云能得她这句评价,恐怕也是个资质万里挑一的。
银月谷以擅毒与驱使蛊虫闻名,柳千鹤眸中却迸发出光彩,“真想同她较量一番。”不过姬绪云如今是魔修,二人对上必然是不会留手。
二人这番对话鹿鸣意自然不会知晓,因为交到了朋友,她的心情尚且还算不错,一回到竹屋她便又迫不及待修炼起来。
再度睁开眼眸,已是月上中天之时,除却屋外簌簌落下竹叶的声意,鹿鸣意敏锐的捕捉到了另外一种动静。
她当即拔出桃木剑,又取出储物袋中的符纸负于身后,这才出去。
待看清来人是个提着灯笼的仙侍,鹿鸣意方才松了一口气,不过对方却道:“大师姐寻您前去议事。”
鹿鸣意略点了点头,又昂首示意他在前面带路,不过她并未放下桃木剑,是以那仙侍骤然朝她发难时被她以桃木剑挡了。
对方的眸中溢出黑气,说话也嘶嘶作响,“你是怎么发现的?”
鹿鸣意不答,只一味持剑朝那仙侍攻去,仙侍不擅长战斗,很快身上便多了许多伤痕。
等他败下阵来,鹿鸣意方才将剑横在他脖颈前问,“只是为了来试探我?”
仙侍或者说操纵仙侍的人眸中却没有惧意,“我知道你是谁,待在衍天宗只会浪费你的天赋。”
鹿鸣意不愿再听他废话,看见仙侍四肢皆被晶莹的丝线束缚,当即斩下去,仙侍失去意识跌倒在地上。
鹿鸣意探了探她的鼻息,好在只是暂时昏迷了过去,不过她心中已有了猜测,操纵仙侍的人是谁。
这种利用旁人自己躲在幕后暗中操纵一切的风格,实在是令她太过熟悉。
何况这种操纵人的邪术,仙盟一向列为禁术,只有魔修才能习得。
想到此处,鹿鸣意不免想起与殷若素交谈时她所说的那段话,或许试探她的人便是姬绪云?
上辈子她与姬绪云的关系匪浅,不过那是她入魔之后的事情了,这辈子她不想再当魔修了,鹿鸣意已厌恶了那种躲藏与嗜血的日子,如此一来二人便站在了对立面。
那么她试探鹿鸣意也说得过去了,恐怕自己不知什么时候便引起了她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