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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簪缨会一(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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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会正式开始之前,会有资格考试,过了文试、武试各科目,才能参会,正式比赛是三天,前两天是分组实战淘汰赛,最后一日,优胜的二十名弟子,会进入太虚幻阵,在那遍布邪祟魔物的幻境之中,争夺唯一的战利品。

太虚幻阵是个巨大的半球形法阵,战利品在球心,弟子们从这个半球底面的边缘,沿着不同方向像球心挺进,谁最先到达球心,获得战利品,谁便是头名,剩下的弟子,再按照离球心的距离,排列名次。

簪缨会这三天,太阴宗全体放假,弟子们自由观赛,各大宗门世家的代表齐聚一堂,热闹非凡。

月行之变回人形之后,就很少和温暖一起出门了,他现在身份微妙,不想出去抛头露面。

但是簪缨会这个热闹,他还是要凑的,即便他不感兴趣,温暖也要带着他。

于是他便换了身太阴宗制服,跟着温暖混迹在众弟子之间,弟子们看比赛都目不暇接,也就顾不上注意他了。

太阴宗的演武场,依地势,建在山谷之中,四周山壁上凿出大大小小许多壁龛,再加以整修,成为看台。

盛会三年一届,即便提倡节俭如太阴宗,也是要花钱搞些面子活儿,演武场上彩旗飘飘,半空之中,仙鸟盘旋,看台间的山壁上,本就有些藤蔓植物,此时盘错的枝条间,又装饰了一些鲜花彩带,阳光之下,远远望去,像星星一闪一闪。还请了仙族的乐班,乐师衣袂翩翩,御剑而上,穿梭在演武场与看台之间,时不时奏乐烘托气氛。

此时,第一天的淘汰赛已经过半,底下演武场上激战正酣,月行之挤在看台上,一边嗑瓜子,一边意兴阑珊地瞄几眼比赛,不是他自吹,论天赋卓绝,论少年英才,除了三百年前的温露白,没人能越过他去,现在底下这些弟子,还真没有能入了他的眼的。

这簪缨会,可能也只有最后一天决赛时,还值得他一看。

相较于看打架,他倒是更愿意听周遭弟子说些闲话。原本温暖和他一起在这处看台上,周围的人大多认识温暖,碍于他月华仙尊之子的身份,都噤若寒蝉。这会儿温暖被温露白叫去主看台了,这些弟子们的嘴,可就关不住了。

“师兄啊,咱们那‘小太子爷’终于走了,”一人见温暖走了,就像突然解除了封印,赶紧扒拉着旁边的同伴,“他在这里,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月行之侧头看了一眼说话这人,是个还带着婴儿肥的少年弟子,另一个明显比他年长一些,笑道:“有什么好怕的,月华仙尊对我们这些普通弟子一向温和,他那儿子虽调皮了些,但也从不仗势欺人。”

少年弟子点了点头:“我入宗门时间短,什么都不知道,”他望向对面山壁上最大的看台,好奇道,“那边坐着的都是谁啊?我除了咱们宗主、月华仙尊还有几位长老,其他的都不认识。”

月行之循着他们的目光,也望了过去,坐在中间的自然是东道主太阴宗宗主袁思齐,他右边,坐着温露白,左边的位置空着,温露白右边,坐着个须发皆白、气度不凡的老头儿,那个空座位的左边,则刚刚落坐了一位斯文俊秀、高高瘦瘦的公子。

只听那年长的师兄边比划边介绍:“宗主左边那空座位,是给仙盟盟主莫知难留的,盟主嘛,忙,估计要最后一天才会来了。月华仙尊右边那个白头发老头儿,就是凌霄宗的宗主‘怡和仙尊’安释怀,他平时很少下山,刚刚坐下的那位像个书生的年轻人,就是景阳宗的宗主徐循之,尊号‘明泽’。”

“我原以为咱们袁宗主就已经很年轻了,这位明泽仙尊,看上去还要年轻啊!”少年弟子啧啧称奇。

他师兄看着他,眼神里有些怜惜,像看个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语气里也带着见多识广的优越感:“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十五年前,月行之杀老宗主,烧伏魔狱,叛出景阳宗,景阳宗后继无人,声望大损,徐循之作为徐家仅存的继承人,不当这宗主还能如何?”

“你们别小看了徐宗主,”又一个声音插了进来,“景阳宗也不只是他徐家的,徐循之那么多师叔伯、师兄弟,他能当稳这个宗主这么多年,还让景阳宗继续栖身四大宗门,他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

月行之望着远处的主看台,瓜子捏在手里都忘了嗑,周围的人声也渐渐模糊了,他看到他那身着华服的异母弟弟,正摸着温暖的头,笑着和小孩儿说话呢。

原来温露白把温暖叫回主看台,是让他见景阳宗宗主去了。

徐循之对温暖表现得很亲近,而温暖毫不排斥并且主动回应,他拽着徐循之的袖子,给他指着演武场里的比试,嘴里兴奋地一个劲说着什么。

温暖这小孩儿,性子直爽,而且毕竟是温露白的亲儿子,地位在那里,他从小就不知道什么叫察言观色、谄媚讨好。

他若对一个人亲近,说明他和这个人熟悉并且他喜欢这个人。

月行之心里的滋味有些复杂,仿佛吃到块发了霉的桂花糕,这同为仙门正派,祖上都沾亲带故,景阳宗宗主和太阴宗的“小太子爷”亲近些也正常,更何况温露白和徐家的关系一直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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