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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小花筑二(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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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行之又看了一眼玄狸的埋尸之地,心想这大黑猫遇见温露白算他倒霉,但碰巧又遇到重生归来的他,还跟着他一起来了小花筑,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一缕残魂,原形尸身,加上小花筑无数宝物,月行之有信心复活玄狸,只等天黑行动。

但天黑之前就很无聊了,月行之左右无事可做,就拖着大尾巴在院子里转来转去。

栀子花开正当其时,满院子的纯白小花,四处散播清甜的香气,这香味月行之很熟悉,熟悉到让他沉浸其中,想起往事。

仙族四大宗门各有所长,太阴宗博采众家,尤擅授业育人,素有“仙盟大学”之称,温露白除了有尊号“月华仙尊”,还有个别称叫“众师之师”,他直接、间接教过的弟子数不胜数,是真正的“桃李满天下”。

不过要做他的入室弟子也不容易,每三年,太阴宗都会通过大比,选出最优秀的弟子入小花筑修习,另外,各大宗门世家也会选派嫡系传人拜入温露白门下,受教数月到数年不等。

当今仙门百家,一大半家主、宗师,都要叫温露白一声“师尊”,他虽从未做过仙盟盟主,但受万人敬仰,威望无人可及。

月行之也不姓月,他原本姓徐,是四大宗门之——景阳宗徐家的大公子,因为出生在月圆之夜,所以母亲给他取了“阿月”作为乳名。他父亲是当年的仙盟盟主,母亲也出身仙门望族,他天赋绝佳,放眼整个仙族,也是无双的天之骄子。

外人眼里他骄傲飞扬、风光无限,不过他自己知道,他在景阳山的日子过得并不舒心,作为继承人,要求高规矩严,每天除了修炼就是修炼,而且父亲冰冷严厉,母亲多病阴郁,有个异母弟弟,也不算亲近,师兄弟们碍着父亲的威严,也不敢带着他玩儿,唯一亲密的,倒是那个从小陪着他长大的妖奴。

直到十四岁的时候,他被送到太阴宗,拜入温露白门下,日子才变得有了色彩。

当时跟他一起受教的,还有太阴宗前老宗主的独生子袁思齐,和同是四大宗门之一的浮梅岛的少爷——莫知难。

当年,他们三个少年,在这样的仲夏时分,在满院蝉鸣和栀子花香里,在温露白的注视下,一起练剑、一起摆阵、一起画符,一起偷偷商量着怎么偷溜下山,又因为偷溜下山被发现而在廊下罚跪……那是他一生中最好的时光。

不过往事终已随风散去,也不知道曾经的故人,如今怎样了。

月行之转来转去,已经从地面跃上了屋脊,正想到故人,就见下面一个熟悉的人影,穿过竹林和□□,正朝小花筑院门走来,正是他刚刚回忆里的大师兄——袁思齐。

袁思齐是太阴宗老宗主老来得子,他还没几岁,老宗主和宗主夫人就先后故去了,那之后,温露白代行宗主之职,一手将他带大,为师为父。

月行之注意到,袁思齐现在已经穿上了太阴宗宗主的服饰,看来这些年间,他已经独当一面,接掌太阴宗了。

月行之还想多看他大师兄几眼,没料到,大师兄倒是先看到了他,手指一点,就把他从屋顶掀翻了下来——

“何方妖物?!”袁思齐喝道,“胆敢在小花筑撒野?”

多年不见,都当了宗主了,怎么还是这么憨憨,月行之无语,他飞速在空中调整姿态,落地瞬间就往小花筑院门里窜,袁思齐紧追着他跨进小花筑。

月行之一抬头,见温露白不知何时已经从屋里出来,正在菜园里浇水,他赶紧冲了过去,跑得太快以至于身形都化成了一条红影,温露白伸手一捞,将他捞起来抱在了怀里。

“师尊!”袁思齐急道,“我发现了一只狐妖……”

“是这只吗?”温露白朝他举了举手里的月行之,淡定道,“我去寻阿暖,回来时在山里发现一只受伤的小狐狸,阿暖喜欢,就带回来给他做灵宠了。”

月行之靠在温露白怀里,能感受到他沉缓的心跳,再抬头看了看温露白,正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随着说话一起一伏的,素白的面容上毫无半点心虚的痕迹。

以前可从没有发现过,原来温露白说起慌来脸不红心不跳,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也幸亏温露白这样说,要不依袁思齐那认死理的脾气,知道他出现在妖洞里,且形迹可疑,一定会把他扒层皮查个底掉的。

袁思齐听了这话,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太阴宗作为仙门正派中的表率,一向倡导的是“万物有灵,众生平等,有教无类”,明令禁止收妖奴,也不鼓励豢养灵宠,但说到底灵宠与妖奴不同,只是还未化形的妖,倒也没有哪条门规明确禁止,更何况这又是温露白亲自带回来的,他心里有话也不好说什么。

“你来找我何事?”温露白手头浇菜不停,没有再看袁思齐。

“师尊,”袁思齐这才行过礼,正经回话,“莫盟主传来手札,说听闻阿暖遇险,很是担心,来信问候师尊与阿暖,还说等师尊休息好了,盼着能给他回信,讲讲此次下山的情况。”

温露白淡淡瞥了一眼袁思齐拿在手上的书信,这封信没有寄到他手上,而是寄给了太阴宗宗主,并且用的是仙盟盟主专用的火漆印章,想必不只为这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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