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第1页)
风延远见她脸色苍白淡漠,连往日那层乖顺的伪装都懒得维持,只冷冷陈述着。莫名的心头一乱,局促半晌,忽地冒出一句:“那鬼草……我试过了。”
从风啸堂回来时,如月就捧着几株鬼草寻他,说是风九夜间在后山找到的,白日里却会化作枯草。如月话里带刺,说这鸢儿“一心为了公子”,要他别辜负她的“心意”。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提起这个,更未想过她会如何回应。可此刻她沉默如冰,连看都不愿看他一眼,那寒霜般的冷漠断不是他想要的。他心口发闷,仓皇别过脸去。
“奴婢方才闻到了。”云鸢忽然开口。
这句回应激得他心绪微扬,他忙又转回视线,眼底浮起一丝笑意,“你竟能闻出来?”
云鸢抿了抿唇。他这句问的奇怪。当时质问她闻得出玉竹身上毒香时不是挺笃定么,这又是作何情态?
风延远见她垂目不语,也意识到方才那句甚是多余,喉头一哽,又不知说什么了。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倒是袖中沉甸甸的药匣提醒了他——来寻她,本是为了送药的。
伸手取药匣时,他忽想起风啸冥曾说无常是绝对的无色无味,任何人都不可能辨识出此物有异。
“那……你被喂的那个毒是什么味道?”
“无味。”云鸢的声音很轻,“那是奴婢生平第一次遇见完全无味的毒物。”
他从袖口拿出了那瓶青白瓷瓶,“这是解药。”将药匣递给云鸢,“可缓你半月毒发……”
云鸢接过药匣:“半月之后呢?”
风延远躲开她的目光:“若再要解药,需成为风家谍者,以命易药,终身为刃。”
云鸢微怔。
风延远沉默半晌,又道:“你还有一个选择——拿此药离开风家。素闻桃夭善药理,我见你也颇通……”
“却只有半月之限。”云鸢打断他。
风延远轻声道:“第一枚解药服下后,即使毒发,两月内也不足以致死……”
云鸢冷笑:“能逼人以命换药,毒不足以致命,痛也会吧。”
她心中泛起一丝讥讽——这算什么?另一种试探?放她逃命,说的好听。然后如何?顺藤摸瓜揪出她幕后之人?
“奴婢想做风谍。”云鸢握紧了药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