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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时日沈绰阿姊教她枪法,还亲自督促她练习,原来是因为上回她被绑一事。
文玉心虚不已,若是沈绰阿姊知道她是妖精,不知会否后悔。
“沈绰阿姊放心,我会每日监督小玉,定然不叫她荒废武艺。”宋凛生见缝插针,忙同她二人搭话。
“你也别闲着。”宋霜成懒懒抬眼,打趣地目光扫过宋凛生,“沈绰阿姊也教你游水了,也需多加练习才是。”
他听洗砚告状好几回了,说小生不顾惜自己的身子,如今就连沅水也敢往里跳。
宋霜成唇畔微弯,勾勒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来。
个中缘由洗砚也一道讲过,他并非反对小生下水救文玉娘子。
小生是男人,本就应该多承担些。
只是男人若是连自己也照看不好,又何谈营救她人。
趁这些日子,阿绰亲自教他游水的技艺,好不容易有些成效,可转眼间阿绰与他又要离开江阳府了。
“对!”沈绰眼角眉梢俱是笑意,忍不住帮腔,“小玉可比你进益得多,你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罢。”
在宋霜成和沈绰的双重攻势下,宋凛生面上一热,无端生出几分羞赧。
“是,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宋凛生乖觉地应声,不再同兄长和阿姊争嘴,“凛生会勤勉练习的。”
宋霜成但笑不语,认可地点点头。
他知道父母亲一向不愿意叫小生靠近水流、湖泊,更遑论江河海域,只是若一味逃避固然是好,勇敢面对却更佳。
他作为兄长,相信自己的阿弟。
而作为男人……
宋霜成若有所思的目光扫过文玉,心中转眼明亮。
当自己真正想要保护的人出现之时,也就是宋凛生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之时。
他相信宋凛生已然做好了准备。
“噗嗤——”的一声,文玉的目光在几人之间流转,待看见宋凛生面上那难以掩饰的红晕之时,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只知宋凛生一向是泰然自若、面色不改,轻易不会有事能牵动他的心绪。
可是近来,沈绰阿姊和霜成兄长在府中之时,宋凛生却频频如此刻一般,略有些慌乱无措的样子,竟然很是可爱。
“好了。”沈绰转目看过来,伸手在文玉的鼻尖蹭了两下,“你也不许笑。”
“待我和成哥走后,没人看管你二人,但无论如何,需得强健体魄、保重自身。”沈绰不再玩笑,正色道。
甚至她言语之间不自觉便带上一丝不容质疑的意味。
文玉和宋凛生亦是收住笑意,郑重其事地应承下来。
宋霜成满意地颔首,清浅的笑意蓄在唇畔,对宋凛生和文玉二人言行一致的样子是越看越有意思。
这头的话音方才收住,那面却远远地响起几声呼唤——
“殿下——大公子——”
文玉应声转过脸去,这话虽然不是在唤她,可她却是即刻便听出洗砚的声音。
洗砚牵着车马正匆匆往这头赶,而落后于他几步的郁昶却是冷脸抱臂,闲庭信步,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慌乱。
“小玉。”沈绰躬身靠近文玉耳畔,悄声嘀咕道,“这洗砚似乎很是喜欢同你家阿姊待在一处呢?”
“呃……”文玉忽而心中一紧,胡乱找补着,“这个嘛……”
“那是洗砚死缠烂打,荇荇姑娘不计较罢了。”宋凛生压低了声音,赶忙解释道。
“好了,打住!”沈绰抬手止住宋宋凛生的话头,“我不过说句话而已,又不会吃了小玉,哪里就叫你如此紧张了?”
文玉眼观鼻、鼻观心,只抿唇轻笑着,不敢参与沈绰阿姊的训话,更何况……宋凛生偶尔吃瘪的样子,倒很是养眼……
她哪里舍得错过这样的好戏。
宋凛生面颊上的热度更甚,最终败下阵来,“是,沈绰阿姊……”
“文娘子,公子——”洗砚的声音越来越近,转瞬便到了跟前,“公子,车备好了,方才顺道送宋伯出城,耽搁了些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