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她的身世（第3页）

画面闪现??联合国会议厅、军方指挥中心、跨国企业董事会……数十位高位者齐刷刷转头，双眼泛起银白光芒，嘴角扬起相同弧度。

“它早就寄生在权力中枢了。”商郁咬牙，“这才是它的真正目的：不是毁灭人类，而是统治。”

火焰愈发炽烈。

沈知意的身体开始透明化，皮肤下浮现出亿万条数据流，如同银河奔涌。她唱起了歌，一首古老童谣，也是所有S序列孩童睡前必听的安眠曲：

“小小凤凰飞不高，

妈妈眼泪当雨浇。

等到月光照铜钥，

回家路，才知晓……”

歌声扩散至全球，凡是曾受“守门会”迫害之人，无论清醒或昏迷，全都睁开了眼。

纽约病房里，一名沉睡十年的女孩坐起身，轻声接唱：“不怕黑，不怕牢，只要姐姐还记得我就好。”

东京街头，流浪汉突然停下脚步，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照片，上面是他失踪多年的女儿，泪水滴落在“S-17”编号上。

巴黎教堂钟楼，修女摘下十字架，露出颈侧凤凰烙印，低声呢喃：“我回来了。”

这场跨越大陆的灵魂共振持续了整整九分钟。

当光芒散去，沈知意已化作一片灰烬，随风飘散。但她最后的笑容，永远定格在监控录像中。

“源代码”数据库崩塌，所有被操控者恢复意识。十三座“镜屋”分站逐一自毁，深埋地底的记忆胶囊尽数粉碎，释放出百年积压的悲鸣与呐喊。

战争结束了。

或者说，换了一种方式继续。

六个月后，日内瓦国际法庭首次审理“守门会”高层战犯案。温昭作为首席证人出庭，播放了从“镜屋”带回的原始影像。全球直播观看人数突破五十亿。

当法官宣读判决书时，她站在窗边，望着远处新建的“归忆公园”。那里竖立着一座无名碑，碑文只有一句：

**“我们记得，所以我们存在。”**

夜晚降临，温昭回到家中。书房桌上多了一封信，信封用蜡封缄，印着双凤衔钥图案。

她拆开，里面是一张泛黄乐谱，标题写着《凤凰新章》。翻到最后一页，一行陌生字迹浮现：

**“当你读到这封信时，我已在南极冰层下苏醒。我不是敌人，也不是盟友。我是下一个‘守门人’。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谈谈关于‘重生’的事。”**

署名只有一个字：**“X”**。

窗外，流星划破长空。

温昭点燃一支蜡烛，将乐谱置于火前。火焰吞噬纸页的瞬间，她听见空气中传来极轻微的哼唱??是沈知意的声音，混着小念的笑声，还有母亲温柔的低语。

她知道，这场战争永远不会真正结束。

但也永远不会真正失败。

因为只要还有一个人愿意记住，光就不会熄灭。

而她，仍将继续行走于明暗之间，做那执灯的人。

哪怕前方，又是百年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