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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园只坚持了第一天给秦章丘按,这男人的腿简直像铁铸的,第二天她两条胳膊酸得抬都抬不起来。最后还是秦章丘看不下去,反过来给她揉了半天手臂才缓过来。
好在他学东西极快,第二天就能准确地找到穴位,自己上手按摩了。玉园便退居二线,每天雷打不动地监督他泡脚、按摩,坚持用晓玲给的那个姜酒方子给他疏通经络。
许是这段日子过得太舒坦,秦章丘竟主动请缨要给她按摩。玉园拗不过他,半推半就地答应了。谁知他手法出人意料地到位,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
只有秦章丘自己知道,每次给媳妇按摩都是种甜蜜的折磨,她小腿握在手里像块温软的牛乳糕,让他总得小心翼翼地收着力道,生怕稍一用力就会碰碎了。
玉园还总担心累着他,只有他自己知道这简直是奖励。
这天傍晚,玉园又自告奋勇的想来替秦章丘按按,天天被他按的很舒坦,自己被伤患天天伺候着,玉园有点不太好意思。
好巧不巧,熊安和陈雪突然来访。一进门,就看到玉园正坐在小板凳上,仔细地给秦章丘按摩腿部。秦章丘目光一瞬不瞬地追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看着她专注的侧脸。
远远看过去,这两人不知在说些什么,笑得正开心,温馨的气氛让整个小院都洋溢着幸福的味道。
熊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他一直将秦章丘视为劲敌,总觉得自己能力不输对方,却始终得不到领导同样的赏识。后来他娶了陈雪,心里总存着几分比较的念头。
记得秦章丘刚结婚时,他那个从乡下来的二婚媳妇又黑又瘦,除了眼睛大些,实在不起眼。那会儿熊安还暗自得意,觉得至少在娶妻这一件事上,自己压过了秦章丘,陈雪不仅家世好、念过高中,人也漂亮大方。
可如今再见玉园,她早已不是记忆中那只"瘦猴子",而是出落得丰盈窈窕、皮肤也变得白皙许多,一双大眼睛更是顾盼生辉,熊安眼里不禁闪过一丝惊艳。
陈雪优雅地落座,目光在玉园身上轻轻一转,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羡慕:"嫂子不愧是农村来的,干活真是一把好手。你看这按摩的手法,一看就很专业。不像我,虽然什么都懂一点,但手劲实在太小了。改天我得好好跟你学学,以后也能给我们家安哥按按。"她轻叹一声,显得十分体贴。
熊安在一旁听得眉头直跳,却不好发作,只能勉强扯出个笑容。
陈雪又转向秦章丘,眼神温柔得几乎能漾出水来:"秦营长真是好福气,娶到这么能干的媳妇。不像我,只是多读了几年书,很多粗活都做不好。"她说着,似有若无地瞥了玉园一眼,语气愈发温柔,"要我说,还是玉园妹子这样的农村姑娘踏实能干,什么粗活累活都能扛,我们这种城里长大的可比不了。"
玉园听了,眨了眨眼,看上去真心实意地说:"陈雪同志说笑了,您这样知书达理的,才是我们学习的榜样。我还要多向您请教呢。"
"哪儿的话呀,"陈雪连忙摆手,笑容温婉得体,"我也就是多读了几本书,哪像妹子这么实在。不过呀,有时候光会干活也不行,女人家还是要多读点书,才能和丈夫有共同语言,你说是不是?"她说着又看向秦章丘,语气亲热,"秦营长这么优秀,玉园妹子可得加把劲呀。"
虽然玉园知道陈雪就是想来找点优越感的,但是她有句话总归是没错,多读点书总归是有好处的,自己是该考虑一下了,不管会不会重新参加高考,学习都是可以持续的。
秦章丘伸手握住玉园的手:"陈同志说得在理。不过我倒是一直担心自己配不上园园,要是哪天她嫌我太粗鲁,我可真要着急了。"他话锋一转,视线轻飘飘地扫过熊安,"说起来,还是熊营长有福气。听说陈同志为了让你专心工作,特意从城里请了人来帮忙料理家务?这份体贴,确实难得。"
熊安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陈雪的神色也瞬间不自然起来,请保姆这事在部队家属院里传开,不少人都觉得她太过讲究,更有难听的说她有小资之风,连她哥哥都来告诫过她。
熊安被这话说得脸色一僵,勉强笑了笑没接话。陈雪脸上的笑容也僵了僵,随即又恢复如常:"秦营长说得是,是我多嘴了。"她说着起身,亲热地拉住玉园的手,"妹子别往心里去,我也是为你好。以后有空来我家坐坐,我教你些持家的心得。"
熊安实在听不下去,轻咳一声打断:"时间不早了,让秦营长好好休息吧。"
送走客人后,两人忍不住相视而笑。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在玉园的监督之下,秦章丘的腿疾渐渐有了根本好转。就连老军医复查时都惊讶道:"恢复得比预期还好,看来以后不会留下病根了。这得多亏了你媳妇的精心照料吧。"
玉园这才彻底放心,有时夜深人静时,秦章丘会抱着玉园,轻声说:"园园,能娶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玉园总会在他怀里找个舒服的位置,埋进他的怀里,没多说什么。
转眼到了归队的日子。秦章丘的腿伤已大好,精神也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