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第2页)
你说到麻瓜,我爸爸对他们非常感兴趣,非常,他肯定很乐意和麻瓜做邻居,事实上我们家旁边的村子里就有一些麻瓜。我们家最近热闹极了,我大哥和二哥都回来了,讨厌的三哥,虽然你在学校里见不到学生会男主席了,但不幸的是他一直在我家待着。我们家要去看世界杯决赛,保加利亚对阵爱尔兰,我觉得保加利亚挺有希望,毕竟他们有克鲁姆。不说了,我妈妈正在对弗雷德大嚷着些什么呢,她又把我认成他了,我得去瞧瞧。
P。S。妈妈最近把我们盯得很紧,我大约暂时不能写信了。祝你早日写完作业!(呃,听着不像好话)
乔治
梅菲丝反反复复读了好多遍,直到她将一切都烂熟于心。乔治果真要去世界杯,还告知了具体场次。这下梅菲丝是真的想要门票了,但爸爸的态度让她得另做打算。梅菲丝拖出行李箱,打开一个上锁的笔记本,里面的本子被她挖空放下所有的存款。
她想了一圈也没找到合适的人,她认识的成年人不超过十五个,看起来可观的数字实则囊括了大半学校的教授们。于是她只好给阿曼达姨妈,也就是扎比尼夫人写信,这是她最可能但也最不想求助的选择——布雷斯完全知道她为什么要去看魁地奇世界杯,事实上,一直到现在梅菲丝想起他近乎威胁的话都会发怵。
姨妈果然神通广大,或许没有她不认识的英国纯血巫师,第二天下午一只颇为高贵的雪鸮就捎来了两张门票,正是她所企盼的决赛,只可惜收件人是塞尔温先生,姨妈吩咐他带着十四岁的女儿在世界杯举办地与他们会面,她已经订好了营地的位置。
塞尔温先生从来都不喜欢妻子的姐姐,每次家庭聚会结束之后在年幼的女儿面前都不避讳将其称呼为“一个放浪形骸的女巫”。他斜着眼睛看梅菲丝,哼了一声,“你倒有些本事,但我已经弄到票了。”他不耐烦地甩甩门票,上面的字体闪烁着浮动的金光,但在麻瓜眼中只是平平无奇的水费清缴单。等发现扎比尼夫人的票位置更好以后,他毫不犹豫地决定把它们卖掉,一秒都没有想过她那个“很想看球的斯莱特林同学”,并告诫梅菲丝,“你有得看就该知足,还指望我养你一辈子?”
梅菲丝紧张而雀跃地点头,她把行李收拾好,和爸爸幻影移形来到了场地。她从没见过这么多人,哪怕是九月一号的国王十字火车站也不曾有过如此多的巫师。来自世界各国、肤色各异的巫师们嘴里讲着不同的语言,这让她感到神奇。
爸爸不屑于和场地管理员——即在场的唯一一个麻瓜讲话,还是梅菲丝把钱给他的,但他们当然没有麻瓜货币,正当那个麻瓜疑心他们是英语说得特别好的外国人时,一个穿灯笼裤的巫师突然冒出来对他施了遗忘咒,他们才蒙混过关,但爸爸并不领情,还差点跟让他们学会兑换货币的灯笼裤巫师吵起来,最后趾高气扬地领着梅菲丝走了。
他一路都尽情地点评沿路人家的帐篷,寒酸,滑稽,小家子气等形容词肆意地从他口中冒出,梅菲丝灰头土脸地半跑着跟上爸爸,觉得他今天的情绪异常高昂,音调也比平时高,似乎嗓子眼紧紧地绷住了。
但她并不知道为什么。
或许是爸爸其实也喜欢魁地奇……好吧这个可能性实在不大。总之当梅菲丝来到牌子上写着塞尔温的区域时,却发现姨妈家并不在附近。她倒是瞧见了不远处的马尔福家,他们家的帐篷是寻常人家的三倍大,外形极尽华丽,还养了几只白孔雀,那个麻瓜管理员若是见到必定是要起疑的。
塞尔温先生把所有活都甩给了他们家的家养小精灵铃兰和梅菲丝,包括立起帐篷,他不允许梅菲丝和铃兰说话,于是这就给安置行李的工作平添了几分困难,但也只是几分而已,铃兰很快用魔法将一切搞定,梅菲丝小声说做得好,它激动得立起耳朵,但在塞尔温先生的命令里又迅速消失了。
爸爸带着梅菲丝径直走向马尔福家的帐篷,梅菲丝心里抗拒极了,但她没有选择,只得与马尔福先生和夫人问好。他们礼貌地与爸爸寒暄,同时用挑剔的眼神将梅菲丝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只因爸爸特意提到她和德拉科是同学。德拉科·马尔福似乎长高了一些,他站在妈妈旁边,和梅菲丝互相点了点头,起先两个人都没话讲,完美地扮演着被困在家长对谈中的小孩角色,但梅菲丝的爸爸直接吹牛说梅菲丝讲过德拉科的魁地奇打得非常好,马尔福才来了些精神,对着她说,“你们也看今晚的比赛?你支持哪边?”
梅菲丝对爸爸的恭维有些不可置信,只好尴尬地笑,“爱尔兰吧,我想,但保加利亚也有可能,克鲁姆飞得很好。”自从看完乔治的信以后,她每天都会捡爸爸读完的报纸,翻到体育栏目仔细研究。
马尔福扬了扬眉,颇为傲慢地说,“你倒和我想的有些类似,克鲁姆是最有实力的找球手,但爱尔兰的其余六个人实力远胜对面,不过他们若是赢了就太聒噪了不是吗?这群审美品位停留在绿色小矮妖的家伙。”
梅菲丝尽管准备了一肚子与这场比赛有关的话题,但她不想和马尔福聊这个,便转移话题,“是啊,你们的座位在哪?”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头等包厢,福吉邀请我们一家坐在第二排,第一排都是各国魔法部的部长。我爸爸最近才给圣芒戈捐了一笔钱,对我们家来说不算什么,是吧?但他和院长都感激涕零,这是自然。”
从马尔福嘴里冒出的每个字都不曾出乎梅菲丝的意料,做了三年的同学,尽管完全不熟,但她自认还算了解这个行事高调的同学。于是她干着高尔和克拉布平时会做的事,附和马尔福的话,但注意力有些不集中,她听见爸爸突然降低声音,急切而快速地说了一句——
“凌晨一点,对吧?”
梅菲丝没有听见马尔福先生或夫人的回复,她飞快地瞟了一眼大人们,只见他们神情严肃,但随即马尔福先生笑了一声,这笑声让梅菲丝听着很不舒服,他拖长调子,“好了,德拉科,和塞尔温小姐说再见,我们得准备去见见其他人了。”
直到离开马尔福家夸张的帐篷,梅菲丝还是满心疑惑。或许是她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