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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盏玉撇了撇嘴巴，背过身去故意吓唬他。

“没治了没治了，大罗神仙都救不回来的那种！”

谢松仪瞧她气的花冠都歪了，不由好笑。

想开口说些什么，喉咙里却涌上一股腥气。

竟猝不及防地喷出口血。

正逢苏盏玉拽着衣带转身，口中嘟囔着：“好啦，不做弄吓唬你……”

一抬眼见他捂着头冷汗涟涟，且呕血不止，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扑上前去捉住他手把脉，慌得一边探脉一边絮叨。

“喂！谢大人你不至于气量如此之小吧，我一介小女子的置气话就把你气吐血了？”

“可见是要做大相公的人，见惯了阿谀奉承，万万听不得我这逆耳忠言了。”

手下摸到的脉象时断时续，忽急忽滞。

乱如风滚石滩，吹折枯枝，是气急血燎，逆流交心引发的旧疾。

这般紊乱脉象，寻常人早就疼的受不了，撒泼打滚的也不是没有，求爷爷告奶奶满地乱爬的她都见过不少。

亏得谢松仪还能保持镇静体面。

若非从灵萱口中知道他素来山崩于前而不改色，她都要怀疑谢大人是不是面瘫了。

“等等……谢大人，你不会真是中风面瘫了吧？”她属于大夫的疑心病发作，狠狠掐了下他人中。

谢松仪额角狠狠抽了两下，小口吐着血瞥了眼她。

“咳咳，咳咳。”

“莫慌，本官这是遭人算计头疾发作，一时半刻死不了。”

说着，手指打翻后死灰复燃的香炉。

头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你怎么没事？”

苏盏玉摸摸鼻子：“……”

苏盏玉蹲下捻起些许香灰嗅闻。

片刻后，她神色困惑：“香中是有几味带毒香料，可按理说焚烧后并无大碍。”

谢松仪却敏锐抓住她话中细节，眯眼思索后出声询问。

“那怎样能使毒香生效？”

苏盏玉瞬间醍醐灌顶，稍稍思考后跑到桌前拿起合卺的葫芦酒樽。

只见余下半数合卺酒在烛火照应下泛起泡沫。

她端起酒浅尝，果不其然在其中发现了可以催发毒香的药材气味。

喃喃道：“川断、独活……原来如此。”

谢松仪挑眉，“你知道了？”

苏盏玉点头，向他解释道：“香炉中燃的香名为长安玉兰，其香方中柚木被人替换成川断。”

说罢端起酒杯，“川断本身并无不妥。”

“可若是喝下用独活泡过的酒就大不同了。”

她眼神锐利，“谢大人可曾听过，分则为药，合则为毒？”

谢松仪抬头与她对视，略颔首：“多谢妙救仙解惑。”

刑部天官，天子重臣，敢承他一句谢的人普天之下找不出五指之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