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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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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拾安急的小脸苍白,说话都不如昨日流利。

“求伯母让药堂给阿福和采苓姐姐诊治,她们是罪奴出身,按照规矩不能在他们身上浪费药材,可是,可是采苓姐姐只剩下一口气了,我求遍了府医,没人愿意给她们看诊,我才把主意打到伯母这儿。”

似乎是知道自己用心险恶,小小的孩子羞愧的垂下头不敢再看苏盏玉,低声哽咽。

“我只是想让伯父罚我一顿,有了皮外伤就能去药堂抓对症的药……千错万错都是侄儿的错,伯母要罚就请罚我一人!”

他掏出袖中攥湿的宣纸,展平。

上面是他靠那匆匆一眼画的神女雪像。

“外面的人都说您是神女下凡,救苦救难,他们为您塑像,侄儿也为您画像,那您也救一救侄儿的两位姐姐好不好?”

“侄儿给伯母磕头了,求伯母发发善心。”

苏盏玉苍白的唇瓣被她咬出血,闻言再也忍不住,跌坐在冰凉地砖上将谢拾安搂紧。

她浑身滚烫,热得她汗流如注,心却如坠冰窟。

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握着孩子的手承诺:“伯母答应你,会救她们的。”

说罢,她扭头:“灵萱,将西厢腾出来,安置阿福和那位采苓姑娘,若是有人阻拦,你只管说是我的意思。”

刑部衙署。

越琴裹挟着一身风雪推门而入。

面色为难,迟迟不肯往前挪动一步。

谢松仪冷哼一声,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却无半分笑意,反而越看越从其中感受到狰狞恐怖的气息。

一句话砸在空旷厅堂上如顽石结冰,他抬眸:“大夫人心软了?”

越琴被他眼神震慑的“噗通”跪下,心都跟着提到嗓子眼儿。

却丝毫不敢让谢松仪等,嘴巴木僵着飞速回话。

“是,谢拾安趁您上朝带着阿福那罪奴闯进潋滟阁,跪求大夫人搭救,大夫人仁心仁术,将西厢房收拾出来让她们暂且安置,而后亲自施针用药,现下倦极,已经歇下了。”

谢松仪听完却并未动怒。

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红木大桌上的端石云纹砚。

“嗒嗒”声如同敲在人心上。

“啪!”

一枚简牍掷到他面前,越琴抬头,只见自家长公子眸色深黑,看不清其中情绪。

只淡淡吩咐:“让谢拾安即刻滚去祠堂抄写此卷宗,每日寅时到亥时,用竹简写完一盒条墨,再以笔刀反复刻透,告诉他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越琴捧起简牍躬身欲要退下,谢松仪似是想起什么。

饶有兴趣的开口:“等等。”

“长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大夫人病好后,记得让她监罚。”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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