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钩吻缠丝(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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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脑海中突然有了一个猜想。

“钩吻……”她喃喃。

此毒取自毒草“钩吻缠丝”,本身并无太强毒性,但若是中毒者自身有余毒未清,那钩吻便能催化激发残毒毒性。最重要的是,钩吻毒草本身带有一股甜香气味。医书上的形容与鼻尖萦绕的味道渐渐重合。

苏念早在药王谷的医书上看过此毒详注,只是这么多年来从未真正遇到过,她以为这种毒早就失传了。

“要对体内的余毒才有效,这人莫非不是要杀我……而是专门冲你来的?”苏念疑惑。

她走到那柄掉落在地的黑色古剑旁,拿起剑翻看着,却始终看不出其中有什么玄妙。

“喂,你叫什么名字?我可以救你。”苏念说道,“想活命的话就自己站起来跟我回医馆,你听到了么?”

“……墨尘。”男子闷声应道。

“真名?”

“嗯。”

“很好,我不喜欢对我有隐瞒的人,有的人总是因为各种原因对医师隐瞒病情,最后往往会耽误救治的最佳时间。”苏念稍稍运力,一掌拍在墨尘后背。

他哇地呕出一口淤血,苍白的脸颊渐渐恢复了些血色,但是面上依旧潮红。

这一掌将他积郁在胸口的厚淤拍出,但高烧和感染仍然会要他的命。

墨尘盘腿席地而坐,运力逐渐平稳了呼吸,然后站起身来。

他身材颀长,站在苏念身边足足比她高出一个头来。苏念不高兴地撇撇嘴,看在对面是个病人的份上,没对两人的身高差发表意见。

“跟我来。”苏念引着他一路来到自己医馆。

苏念在浣溪镇有一家医馆,也是镇上唯一一家医馆。平日里小镇居民免不了有个小病小灾的,都得往她的医馆跑。她医术尚可,又取财有道,因此在村民中颇有声望。

这原本是她养父母的营生。

自从养父母病逝,这间不大不小的医馆便继承到了她手里,苏念对这份营生说不上喜爱,更多的是一种被迫坚持的无力。

“躺到那边的床上去。”她让出一条小路,示意墨尘躺到柜台后那张小的可怜的木床上。

在柜台后面有一块隔离开的小小天地,她的生活起居都在这块区域里。穿过这里,后面是一个不大的后院,用来放一些她生活上会用到的杂物之类。

她点燃屋子里所剩不多的烛台,抬手在墨尘额头上试了一下温度,瞬间被烫的甩了甩手。

“把你的上衣脱掉,哦,如果别的地方也有伤口,那就连裤子什么的都一并脱了。”

苏念一边说着,一边抓好了草药,顺便找了一把银制的匕首和几块干净的白布。等她回到墨尘身边时,才发现墨尘已经闭着眼睛再次昏睡过去了。

“。。。。。。挺好,省麻沸散了。”苏念默然。

她这小医馆,需得事事精打细算,麻沸散这种东西很是珍贵,她还真舍不得给一个陌生人用呢。

她搬了把小椅子放在窗边,将烛台放在床头。用剪子把男子身上的衣服细细的剪开——这主要是为了省去给他翻身的麻烦。

不过这墨尘的衣服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实在是坚硬非常。不得已,苏念只能使出她的“大力金刚爪”——剪刀都剪不坏的上衣瞬间在她手里化为碎片。

腹部的伤口已经有些化脓,她用白布将今天覆在上面的草药糊糊尽数擦去,露出原本的伤口来。

“……咦?”她有些惊讶地睁大眼睛。

在白天那番简易、甚至可以说是粗糙的包扎下,墨尘的伤口竟然隐隐有愈合的趋势。

“传说中的骨骼清奇么?”苏念奇道。

她将银制匕首在烛台上来回烤了几遍,接着便手起刀落,果断地切下伤口上已经变色、隐隐有腐烂趋势的坏肉。

待到忙活完,苏念额头上也已经渗出了细密的一层汗珠,她处理这种伤口不算没有经验,但是墨尘的伤拖的时间不短,感染范围扩大,导致处理起来有些棘手。

窗外已经泛起一层鱼肚白。她将伤口清理了几遍,换上新的草药,又用白布包扎好。

见男子脸色苍白,高烧还没完全退下,苏念的慈悲心理又在作祟,她向来见不得长得好看的人受这种病痛。思来想去,又从药柜里翻找出一堆清热退烧的草药,在屋里支起一个小炉,为他煎起药来。

一夜未曾合眼,苏念也开始打起了哈欠。再次确认墨尘的伤口包扎得没有任何问题后,她再也支撑不住,趴倒在床边陷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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