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消失的丈夫(第2页)

章节目录保存书签

“你……你就这么干脆?!都不愿意狡辩一下的吗?!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文时默看着她激动的样子,嘴角扯出一抹极其苦涩而疲惫的弧度。他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般砸在慕容青瓷的心上:

“不狡辩。”

他顿了顿,目光穿透她,仿佛看向某个遥远的、不再重要的过去,缓缓说道:

“人,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成年人的世界,错了就要认,”他几乎是叹息着,说出了最后那句话,

“挨打,要立正。”

这句话,像是一道最终的休止符。它不仅仅是对慕容青瓷提出离婚的回应,更是对她整个行为——从掩盖真相到此刻的决绝离开——的最终定性与了断。

他接受了她的选择,也接受了自己在这场婚姻中最终的失败。不纠缠,不辩解,用一种近乎残酷的冷静,为这段长达九年的感情,画上了一个仓促而悲凉的句号。

一整晚,夫妻二人都没有回到二楼的卧室。慕容衿雪和慕容墨染似乎也察觉到了楼下异样的低气压,默契地没有下楼打扰。客厅里,只有沉默在无声地蔓延,以及两人各自在沙发上辗转反侧的细微声响。

直到第二天早上,冬日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刺眼地照在慕容青瓷脸上,她才从一种半昏半醒、极度不安的浅眠中醒来。

她下意识地看向旁边的沙发——空的。

她猛地坐起身,环顾四周,左顾右盼。

整个客厅里,安静得可怕。除了她,空无一人。

昨夜那场如同噩梦般的对话瞬间涌入脑海,她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冰水般浇遍全身。

她急匆匆地,几乎是手脚并用地跑上二楼,冲进她与文时默的主卧室。

房间里整洁得过分,床铺平整,仿佛昨夜无人入眠。那里,依然没有他的身影。

“时默?”她试探着叫了一声,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微弱。

没有回应。

她心里开始发慌,一种失去重心的恐慌感攫住了她。她发了疯似的,开始寻找别墅的每一个房间——书房、客房、甚至健身房和影音室……她一把推开慕容衿雪和慕容墨染的房门,惊醒了尚在睡梦中的两人。

“姐?你怎么了?”慕容衿雪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来,看着门口头发凌乱、神色仓皇的姐姐,完全搞不清状况。慕容墨染也拥着被子坐起,清澈的眼眸里满是困惑和一丝被惊扰的不安。

慕容青瓷根本不回答,她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房间的每个角落,确认这里也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后,又失魂落魄地转身想去别处找。

“姐!到底怎么了?这一大早的你到底在找什么?”慕容衿雪终于忍不住,提高声音问了一句,语气中带着关切与不解。

慕容青瓷的脚步猛地顿住,她背对着两个妹妹,肩膀垮了下来,声音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颤抖和绝望,喃喃地说道:

“他走了……”

“什么?”慕容衿雪和慕容墨染同时愣住了,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走了……”慕容青瓷重复了一遍,这一次,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慕容衿雪掀开被子下床,走到姐姐面前,眉头紧蹙:“走了?什么意思?姐夫他……他去公司了?可他头上明明还有那么重的伤!医生让他静养的!”

慕容青瓷猛地摇头,泪水终于决堤而出,她看着妹妹,眼神空洞:“不是去公司……是他走了……离开这个家了……我昨晚……我昨晚跟他提了离婚……”

最后几个字,她几乎是嗫嚅着说出来的,却像一道惊雷,炸响在慕容衿雪和慕容墨染的耳边。

整个别墅,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失去了它的男主人和灵魂。慕容青瓷终于为她冲动的选择,付出了第一个、也是最直观的代价——那个一直包容她、守护这个家的男人,在她亲手推开后,真的转身离开了,甚至没有给她留下一个挽回的背影。

“会不会是去医院换药去了。”

慕容衿雪这句话,像黑暗中骤然亮起的一丝微光,瞬间给了濒临崩溃的慕容青瓷和茫然无措的慕容墨染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一个可以紧紧抓住的、最后的救命稻草。

“对对对!他肯定是去医院换药去了!”慕容青瓷像是抓住了浮木的溺水者,声音因急切而显得尖锐,“他肯定是怕打扰我们睡觉,所以没叫我们,自己先去了!”

这个念头暂时驱散了那令人恐惧的“他走了”的阴霾。带着这唯一的、脆弱的希望,慕容衿雪和慕容墨染也快速行动起来,她们甚至来不及梳洗,只是随手抓起一件外套裹在身上,胡乱套上拖鞋,便急匆匆地跟着慕容青瓷一起冲下楼,准备立刻赶往医院。

然而,就在她们穿过客厅,即将奔向门口的时候。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