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缘要被打死了(第1页)
夏霖站在青山精神病院的大门口,这名字听着就有种与世隔绝的凄凉。
原本说好了白天出门由王弼护驾,毕竟何晏见光死,可今天一早,他静立在客厅里等着夏霖,整个人看起来虚得很,连轮廓都像蒙着一层雾。
夏霖看他脸色不好看,心里顿时明白了七八分,这位祖宗又在生闷气,想来是嫌她总惹麻烦,连累他不得安宁,想到这里她识趣地闭了嘴,半个字都不敢多劝。
王弼急得直跺脚:“何君,你现在这身子骨,大白天出门,跟纸船过火海有区别吗?魂飞魄散了怎么办?”
何晏没什么表情,只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
王弼脖子一缩,立马把话咽了回去,苦着一张脸跟上,嘴里一路都没闲着:“完了完了,这下真得抱着骨灰盒逛街了……”
办好手续,在小护士们窃窃私语中,夏霖被引到了一间诊疗室门口。
她刻意放慢脚步,悄悄用余光去瞥何晏,却见他依然冷着张脸,落后两步,与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仿佛她身上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夏霖心里一涩,果然,他是真的讨厌她了,她只好默默转回头,推开诊室的门。
午后的阳光正好涌进来,落在那位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身上,给他周身镀了层柔和的光晕,尤其是那张清秀温润的脸,眉眼弯弯,笑容干净又纯粹。
“你好,我是夏禹的主治医师,王稚。”
声音也温和好听。
夏霖愣了一下,觉得这医生是有点过分好看了,难怪能靠脸……啊不,是靠医术吸引那么多患者。
“王医生你好,我来接我小叔……”
王稚闻声抬头,目光触及她脸庞的瞬间,整个人明显地怔了一下,他放下笔,清润的眼眼中满是难以置信,惊喜几乎要从眼底溢出来:“霖霖,真的是你?我刚才看资料就在想,会不会是小时候住我家隔壁的那个夏霖,我是王稚。”
夏霖:“……啊?”她大脑飞速运转,在记忆的角落里艰难地扒拉了半天,才模糊拼凑出一个总是跟在她后面跑,爱哭的小豆芽菜形象,跟眼前这个医生完全对不上号。
“你……王稚?那个小豆……呃,小王稚?”夏霖有点尴尬。
王稚却不介意,笑得愈发温和:“你还记得我啊,后来我们家搬走了,就再没见过,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
夏霖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心里却莫名一动。
桐老爷那句正缘像弹幕一样在脑海里飘过,阳光,温柔,帅气的医生,还是青梅竹马……这配置,好像也许大概真的有点正?
夏霖与王稚正寒暄着,没人注意到何晏的身形晃了晃。
“何君!”王弼眼疾手快地架住他,连拖带拽地往地下室方向挪,嘴里念叨着,“这下真要晒化了,我可怎么跟桐老爷交代。”
地下室的阴冷稍稍缓解了魂体的不适,何晏靠在墙边,气息微弱,却仍强撑着吩咐:“你不用管我,上去看着她。”
王弼神色一凛,立刻抱拳:“明白,绝不让邪祟近身,伤害我们的队友。”
何晏闭了闭眼,耐着性子纠正:“……我是说,别让她和那个医生交谈过多。”
王弼一愣,脸上顿时露出一种我懂了的古怪表情。
他猫着腰溜回楼梯口,对着陈玉卿兴奋地现场教学:“看见没?这就是霸总文学里最常见的套路,切断联络就可以断绝情感链接,知识点,记下来!”
陈玉卿掏出个小本子和一支笔,真的开始埋头记录:“霸总套路……切断联络……嗯嗯……”
教学完毕,王弼自觉已得精髓,他整了整衣领,雄赳赳地走向诊疗室,然后一把推开门,脸上切换成十万火急的表情:“夏霖!何君他好像有点不舒服!”
夏霖和王稚的对话戛然而止。
“他怎么了?”夏霖心头一紧。
“就是……头晕目眩,站不稳!”王弼信口胡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