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徐林(第4页)
他身为大理寺寺丞本应会过多过少参与此事,但当日他依旧因革职留任未曾归衙内。而在当时秦家、朱家、依旧深陷其中的关键时间他更不能在因此事去寻恩师。
只待寻得机会向平日里与他交好的同僚打探。却还未来得及打听此事,李牟便于翌日清晨畏罪自尽。
而平日里与他交好的同僚,还未曾任司务与右少卿一职的张正与高行再日后提及此事,高行说:“当日李牟如狱一事很是严谨,我等虽在大理寺任职,但那个时候却并未参与此案。”
“何况当时大理寺卿朱大人当时已经辞官,因定国公案圣人接连罢朝几日,这大理寺卿一职一直未有着落。”
张正亦言:“当日我知只知是宫里亲派了人来审理此事,虽说人是投到大理寺的却像走个过场罢了。”
“他们这些人无一人能参与此案。”
徐林看向众人说:“后来我官复原职,圣人钦点我查破几桩沉年旧案,案破后又由圣人钦点顶替了老师大理寺卿的职位。”
“于是我开始凭查案接触当年的一些卷宗,想知晓当年李牟案的卷宗,却发现那卷宗不在大理寺内。“
“直到前些日子圣人着我处理一桩多年未着手的旧案,似当年老师一直所查之事,我才有机会彻查那些陈年卷宗。但仍无所获。”
“而张正与高行我知其二人品性,亦无异隐瞒他二人,在得知我搜寻李牟案卷宗时,却说当年李牟自尽当日就被收回宫中了。”
姜元珺这时忽而道:“那二人可有看到宫中来的究竟是何人?”
徐林摇头:“李牟案对于当时来说严谨过了头。但大理寺内人众多总有人能真正得见,可众人却如被施了咒般,缄口无言。”
秦惟熙亦在这时道:“总之是位高权重之人。”
罗聆听罢将昨日所闻之事告知众人,徐林既是自己人也没有隐瞒他的必要。
姜元珺似有些诧异:“礼部尚书欲辞官一事我知晓。只是……陈公公?”
“他素来待宫人和善,平日里我与阿馥去见父皇,我见他也是发自内心的笑。当年父皇因孙大伴一事一直不曾信任身边的宦官。知道知晓陈公公其为人才破例让他升为掌印。”
“而且据我所知他平日里只于家宅与宫中两地往返。”
“那个冯龚行亦是宫里的老人了,只不过平日里身为司礼监随堂,为内廷十二监之一,为人于宫中下等宦官来说,倒是有些无礼了。”
所以昨日许是冯龚行猖獗对待手下宦官被陈桂贻他的头等上司所知晓,为此受罚。
这时一直未作声的褚夜宁与陶青筠闻言竟不约而同地一笑。
褚夜宁道:“有意思。”
陶青筠凑过来问:“你有什么主意?”
褚夜宁亦不急着回答,而是将面前那盏已经揭盖晾凉的清茶推到秦惟熙面前,又将她一口未饮的热茶换过,这才道:“大的小的都冒出来了。今日起开始散播李牟畏罪自尽谣言。”
至于这“罪”是何种罪,我们不说,由世人自己想象。
“而我则派人假扮秦家护卫,身携秦家身份象征的令牌徘徊于大江南北各地,谣言秦家还有后人!”
“让他们知道,还有人再为秦家伸冤!事情过去这么久了,并非一年,而是十年,当年定国公一案的风声再次传回京城,京中百姓定会陷入舆情之中,论这定国公到底是不是真的含冤而死。”
“至于宫中到时……”褚夜宁说到此处抬起头看向一直静静倾听的姜元珺。
他指的无非是那位九五之尊,谋逆案已定,此举也或许会因挑衅皇权之由,引帝王之怒。
姜元珺道:“悉听尊便。若能为秦家平反,父皇他也是愿意见到的。”
褚夜宁淡淡一笑:“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