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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让安老板看顺眼,把关系再往上提个档。

盯着陶盆,昂贵的野生棘胸蛙和牛蛙看上去没太大区别,他脑子里跑着马,随口问:“石鸡,算是青蛙的一种?”

安斯年:“嗯呢,怎么?还想吃别的做法?香辣或者青花椒都行,但这种野生蛙很难得,还是清蒸最能体现本味。”

晏臻不敢回话,因为他根本不是在问做法,他心里想的是,温水煮青蛙……这招会不会太慢了点?

第33章红烧鲍鱼

第二天午饭的时候,餐桌旁的气氛稍有些奇怪。

方雨童捏着调羹,正小口地啜着碗里的鸡汤,动作温吞得像是在数米粒。她面前那只瓷碗里,米饭只被浅浅挖去了一角,几根青菜孤零零地躺在旁边,鱼肉几乎没动。

张丽的目光如同粘在女儿身上,每一次方雨童的调羹稍作停顿,或者迟疑地避开那块鱼肉时,她的呼吸都会不自觉地屏住,似乎下一秒钟要脱口而出那句——“童童,鱼要多吃点,蛋白质对身体好。”

这时,安斯年笑问:“张女士,昨晚睡得挺好吧?我看您今天气色不错。”

随着话音,他端着一碟刚用橄榄油和新鲜迷迭香烤好的小土豆,放在了餐桌中央,温润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仿佛只是最寻常的寒暄。

张丽酝酿好的话瞬间被堵在了嗓子眼里。

她不得不将视线从女儿身上移开,挤出个客气的笑容:“啊,是挺好的,安老板这地方空气好,晚上也安静。”她下意识地附和着,心里却像有只猫爪在挠——童童那块鱼肉还是没吃!

偏偏安老板似乎全然不觉她的焦灼,指着那碟散发着焦香的小土豆,继续温和的说:“这土豆是沙瓤的,用海盐和迷迭香简单烤了一下,外皮酥脆里面粉糯,您尝尝看?”

他今天没穿厨师服,换了件亚麻质地的米白色衬衣,袖口随意卷到手肘,整个人沐浴在落地窗边的阳光里,气质温和得毫无攻击性。

张丽只得拿起了筷子,象征性地夹了一小块土豆放进嘴里。可她心思却依旧悬在女儿那边,眼角余光拼命往方雨童的碗里瞟。

她咀嚼着那本该喷香美味的土豆,却味同嚼蜡。

一种迟来的怪异感,终于在她第三次被安斯年用类似话题精准拦截后,彻底淹没了她。

不对劲儿!

最近这两天,那个安老板怎么一到饭点就那么多的话,刚来的时候明明惜字如金,安静得像幅画一样,没见这么多嘴啊。

如果第一句问候只是老板对客人无意识的恭维,那她刚才夹了一筷子木耳正想递给女儿的时候,他怎么又突然来一句,“这几天院里的薄荷长势特别好,过两天你们回家的时候记得带上几株。”

不是,过两天退房的事儿不能过两天再说么?非得赶在吃饭的时候说?

不接茬吧显得不太礼貌,可接了话头等话题结束,她回过神,女儿那边已经吃得七七八八了。

也不知道到底吃了些什么,肠胃那么弱的一个孩子,吃坏了肚子那可怎么办?

而且,她的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安老板这人……好像是故意的。

张丽是个炮筒子脾气,心里但凡有半点疑惑,就像喉咙里梗了根鱼刺,不吐不快!

她可以为了女儿忍受一切的委屈和付出,但绝不能容忍这种被蒙在鼓里、甚至有可能是被刻意引导的感觉!

午饭后,她耐着性子哄了女儿回楼上午睡。

看着方雨童安静地躺在床上闭上眼,她才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房间,但她没有立刻下楼,而是站在二楼拐角的阴影里,透过扶手的间隙,望向楼下那个正在忙碌的身影。

安斯年正蹲在后门门槛边上,手里拿着猫大爷的专属白瓷小碟子,里面放着几块软烂的去骨鸡胸肉。

豆汁儿慵懒的趴在他的脚边,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尾巴,很矜持的模样,倒是陈皮有些耐不住了,兴奋地绕着他打转,黑豆似的眼睛紧紧盯着小碗,口水都快流成了河。

“别急啊,”他刻意忽略掉向他走来的那个女人,安抚住陈皮,用手拍了拍它兴奋的脑袋,然后另外取了一个大号的钢化盆放它面前,“都有份。”

陈皮“嗷嗷”一声,立刻开炫,豆汁儿这才慢悠悠地起身,优雅地踱过去,和陈皮头挨着头,开始享用午餐。

“安老板。”

张丽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直白,“我有话想问你。”

安斯年刚给豆汁儿擦了擦嘴边沾的肉汁,闻言抬起头。

阳光正好落在他浅琥珀色的眼眸里,张丽突然有种错觉,那本该是温暖的颜色,此刻却透着难以形容的澄澈与深邃,仿佛能穿透人心最隐秘的角落,还奇怪的带着一种远超他年纪的、近乎非人的睿智与淡漠,仿佛一个站在时间长河彼岸的旁观者,正平静地俯视着人间。

“您说。”安斯年站起身,拍了拍手,语气依旧温和。

张丽被他这目光看得心头莫名一悸,准备好的质问竟然卡了一下,但性格中的执拗立刻压过了那瞬间的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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