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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峰!”于贞尖叫着扑过去想拉他,但刚吸入两口那香甜的气息,强烈的困意同样袭击了她。“我……好晕……”她眼皮沉重,身体发软,挣扎着说了半句,也软软地瘫倒在梁玉峰旁边,昏睡过去。

梁玉泽、梁好珍和安兴文离得稍远,但也吸入了一丝气息,顿时感到一阵强烈的头晕目眩,胸口发闷,疲惫感汹涌而来。

梁好珍惊恐地死死捂住自己和儿子的口鼻,连连后退,心中原本的急切渴望被现实的恐惧彻底碾碎了。

梁玉泽扶着旁边的青竹才勉强站稳,心脏狂跳,看着地上瞬间昏睡的两人,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这藤蔓……太邪门了!

一直盯着藤蔓的安兴文,目光艰难地透过藤蔓间极其微小的缝隙,落在了老屋门口的地面上。

一个小小的旧香炉静静摆在那里。

香炉上方,最后一点暗红色的火星,在风中明灭了一下,彻底熄灭。一缕若有似无的青烟,如同最后一声叹息,盘旋了半圈,然后彻底消散在暮色山林里,再无踪迹。

安兴文的心,像是被那冰冷的香脚灰狠狠烫了一下,又瞬间冻结,一股迟来的巨大悔意,混合着无法言说的失落和一丝即将被时代洪流抛弃的茫然,终于迟缓而沉重地涌了上来,堵得他几乎窒息。

他终于看清了现实:那个曾被他们视为异类和负担的儿子,那个被阿公养大的孩子……这次是真的走了。走得干干净净,无声无息。

不仅人走了,连这承载着过往的老屋,也被他用这种无法理解的方式彻底封存,断绝了他们最后一点念想——无论是亲情的,还是贪婪的。这不是躲避,而是彻底的断绝。

“呵……”安兴文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又干涩的苦笑,他看着地上睡得如同死猪的小舅子两口,再看看被藤蔓覆盖得严严实实的老屋,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和悲凉将他淹没。

他抬脚,泄愤似的、带着一种麻木的粗暴,踢了踢地上的梁玉峰:“起来!别在这儿丢人现眼!回去了!”

此刻,两百公里之外的饱岛仙居三楼。

洗漱完刚从淋浴间走出来的安斯年,一眼看见了床面摆着的那条亮闪闪的链子,他嘴唇翕动一下,指着链子上挂满的银色小铃铛,朝着某人发问:“……怎么个意思?”——

作者有话说:日安:就,你懂我的意思……

第83章蟹酿橙

清晨的楼顶花园,良辰两兄弟和赵白露认真地做着早课。

晨光熹微,带着山岚特有的湿润凉意,唤醒了沉睡的草木。

一阵带着秋意的海风吹过,凉亭里悬挂的安斯年亲手挂的风铃,发出几声清脆悠远的“叮铃”声。这铃声似乎打破了某种寂静,也戳破了赵白露憋了一早上的困惑。

她缓缓收势,吐出一口浊气,终于忍不住转向身边还在努力跟掐诀的手势较劲的良辰,小声嘀咕,带着浓重的鼻音:“二师兄,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啊?”

良辰停下动作,茫然地眨巴着眼睛,思考得很用力:“声音?有哦!风铃啊,虫子叫,好多!还有风……吹树……沙沙沙……”他努力模仿着树叶摩擦的声音。

赵白露无奈地摇摇头:“不是不是,除了虫子和风……我是说,好像有……铃铛声?不是凉亭的这个,更细碎的,像小珠子掉在玉盘子上……”她往一旁紧闭的房门瞟了一眼,声若蚊呐:“好像……是从师父房间传来的?”

良辰更茫然了:“铃铛?不就挂在凉亭上么,师妹你到底在说什么?”

阿光却突然停下了动作,耳朵似乎动了动,随即摇头笑了笑,自顾自地吸纳着灵气。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轻响,通向花园的玻璃门被推开了。

一身浅蓝色休闲套装的安斯年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如影随形的晏臻。嗯,也是一身蓝,不过是深深的墨蓝。

安斯年的头发还带着一丝沐浴后的水汽,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他神态平和,手里端着一杯暖暖的乌龙茶,丝毫看不出任何的不妥。

可当他的目光扫过三个徒弟,尤其是注意到赵白露的好奇、阿光了然的笑意和良辰依旧懵懂的表情时,一丝极其细微的的不自然掠过他的眼底。

放在玄关的屏蔽阵法只是针对楼下,早上被人折腾醒了,一时忘情,倒是忽略了徒弟们会在楼顶练功……安斯年飞速地瞪了罪魁祸首一眼。

晏臻倒是坦坦荡荡,一脸的若无其事。

“晨课做完了?”安斯年声音清越,打破了微妙的尴尬。

赵白露赶紧答话:“嗯……,练完了师父。”

良辰则开心地报告:“师父!我练了七遍!白露说她刚才被铃铛吵得没法入定,练功都犯困了!”

赵白露猛地抬头,又羞又急地瞪向良辰:“二师兄!!”

阿光立刻圆场:“我都练了三十遍啦师父!根本没听见什么铃铛声。”

安斯年:“……”

干嘛老提什么铃铛,此地无银三百两么?饶是他涵养再好,脸颊也控制不住地开始升温。

他下意识地清了清嗓子,目光有些飘忽地落在花园角落那几串风铃上。

晏臻上前半步,高大的身躯微微挡在安斯年侧前方,一脸严肃,声音低沉而肯定:“铃铛?那是老板布置在卧房周围防御蚊虫的小法器,利用声波驱逐。昨夜蚊蚊子太多,法器就一直运行到今儿早了。白露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法器能量波动,注意力略受影响也算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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