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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笑的闹剧,她就不该掺和进来。
她此刻,不正像那只野猫吗。
他们是在这座大山养育出的人,他们属于这个村子,他们的未来与这里息息相关。
而她只是外来的闯入者,却伸脚进来妄图搅局。
她有什么资格质问他。
她明明什么也不是。
明天,他们就会各奔东西。
她会顺利地回到城里,而他也会顺利地踏入愿意接纳他的赵家,这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吗。
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可是为什么,她还是不甘心。
她还是会觉得难过。
明明她不该难过的,明明让人难过的是他啊,是面前站着的裴响啊。
她难过什么。
胸中的所有思绪在聚集到一起时,酝酿出了一股别样的情绪。
这种情绪让她差点失控。
林软星咬着牙,猛地呼吸了一口气,平复了情绪。
她觉得自己不该再呆下去了,于是她拎起了手边的雨伞,准备离开。
大门近在咫尺,连门都被风吹得半开,呼呼的风吹过她脸颊的发丝,刮得脸都疼的。
她的眼睛像迷了层雾,湿漉漉的,混着着雨丝。
林软星撑起伞,往前走了两步。
身后没有声音。
雨水噼里啪啦地打在伞上,沉闷的雨声很快覆盖了她的耳膜,让她听不见任何声音。
她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站在雨中,转身说道:“对了,那些衣服你还是别穿了,丢了吧,免得别人误会。”
林软星说这话时很平静,像在陈述一个客观的事实。
可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与艰涩。
裴响还在盯着她,眼睛里漆黑的什么都看不清,像雾,像海,像深不见底的沼泽。
他的脸陷在阴影里,根本看不清表情,整个身子都被黑暗笼罩。
倒是她,一张白皙姣好的面容在灯光下照耀下,那么亮丽明朗,连发丝都清晰可见。
她不再回头。
撑着伞,一步,两步,往前走去。
只要踏出这个大院的门,她就解脱了。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仿佛沉到了谷底,死气沉沉,再也激荡不起涟漪。
连心脏,都快停止跳动。
忽然,她的手腕被人拽住,瞬间,她的整个身子动弹不得,再也不能往前一步。
那双手非常用力,像是垂死之人抓住浮木般,狠狠抓紧她纤细的手腕,力气大到仿佛要将她的骨头都捏碎。
修长的手指因用力过猛而泛白,露出清晰的骨节。
一道又一道,在她的手腕上烙下斑斑红痕。
身后响起一道沙哑无比的嗓音:“别走……”
那声音不仅颤抖得吓人,带着浓浓的粗气,低沉粗涩,仿佛夏蝉挣破喉咙挤出来似的,竭尽力气。
她的手被勒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