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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音闭着眼睛没作声,只咬着对方的肩膀不说话。
她已经学乖了,不想再掉进对方的语言陷阱。
譬如“猜猜我是谁?”这种模糊过声线后对她抛出的问题。
不管是猜错了的奖赏,还是猜错了的惩罚,都让温音觉得时间过得格外难耐且漫长。
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朦胧的天光从窗帘后透入,温音终于撑不住陷在被子里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她感觉有人将她搂入了怀中,轻轻拭去了她坠在眼尾的泪珠,在她眉心落下了一个虔诚的吻。
“我的了。”-
温音再次睁开眼时,看着陌生的床铺和家具陈设,思绪短暂空白了两秒。
直到视线落在了床尾的那张单人沙发,昨夜的记忆才一下涌了上来。
她的耳尖瞬间变得有些发烫,刚想撑着坐起来,只觉得全身一阵酸痛,又狼狈地跌回了被褥里。
温音这才发现此时的她像剥了壳的鸡蛋,身上连一件遮挡的衣物都没有。
床铺上换了干净的床单,昨夜被扔在地面的衣物也不见了踪影,房间里整整齐齐,连空气都是过滤后的清新气息。
“沈斯年…?”
温音喊了一声沈斯年的名字,声音嘶哑得不行。
没人回应。
她看了眼房间衣柜里各种黑色的衬衣,又试探着喊了一声。
“宋先生…?”
这声落下,门外倒是传来了脚步声,接着有人推开了虚掩的房门,是沈斯年。
沈斯年面色饕足,手上拿着几件温音的衣物和一杯水。
“你醒了。”
他径直在温音床边坐了下来,抬手摸了摸温音额头,似乎在确认温音的体温。
温音窝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面前的人让她体验了整整一夜,在天堂与地狱间不断来回的特殊感受,她现在只要一对上那双眸色幽深的漆黑瞳孔,就感觉肚子酸得不行。
“睡饱了吗?”
青年悠悠开口,戴着眼镜的样子瞥过来的样子,瞬间让温音想到了斯文败类这个词。
他放下手中衣物,手臂穿过温音脖颈,在她还在腹诽之时将她扶了起来。
温音慌乱地捂住了滑落地被褥,还没开口,嘴边就递过来一杯水。
“先喝水,辛苦你了。”
水杯贴上唇边,温音渴得不行,也就顺着喝了下去。
半杯水入喉,干涸的咽喉刚得到滋润,温音就听到身侧的人发出了一声意味深长的疑问。
“你刚刚是在……”
他顿了顿,抹去了温音唇上的水渍。
“找宋先生吗?”
温音在这熟悉万分的语调里头皮一麻,眼前顿时回闪了无数类似的对话,就在这间困了她整整一夜的房间里。
又来了……
温音觉得头有些疼,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人其实是个大醋缸子。
但好歹亲密无间相处了一夜,温音也稍微摸到了一点在这种场面下应对的门道。
“对啊,”温音抿了抿唇,佯装着往门外看了一眼,“宋先生昨夜也辛苦了一夜,我也想问问他怎么样了。”
面前人镜片后的眸色一沉,扶在她肩上的手指无意识地轻轻叩击着她的皮肤,最后他放下水杯,在无声的对视中抬手,摘去了架在高挺鼻梁上的眼镜。
只是这回他没来得及主动,就被温音环着脖子吻上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