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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他根本就是个疯子。
云笙哭着连连尖叫:“我不要,我不要,不要给你生孩子。”
她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任由他随意摆弄的物件儿。
谢湛被她激怒,窗外狂风暴雨,天光乍破,电闪雷鸣的一道白光蓦地映照进内室,墙壁上投出两道扭曲交缠的身影。
须臾的功夫,云笙浑身抖如筛子,她小嘴微张着,喉咙里的尖叫声又被他以吻堵了回去。
云笙白眼一翻,浑浑噩噩快要没了知觉,一时间静寂的内室只剩男人转为平静地粗喘声,与外头的雨声渐渐混杂在一起。
……
门外守着的阿喜急都要急死,现下已过了用晚膳的时辰,这扇门却依旧没有丝毫要打开的意思。
若换成以前,阿喜是不会担忧的。可……可方才那番动静,云夫人哭得也太狠了些,与往常听着有些不同,她也不明白侯爷的脸色怎那么差?
白元宝远远瞧着转圈的阿喜,没忍住低叹道:“行了,你在你杵着也没甚用。侯爷发起火来,云夫人哪能承受得住?”
他没说的是,这云夫人定是没少遭罪。
白元宝面色复杂,叮嘱道:“你叫小厨房的人多烧些热水,再去拿些女郎家用的药膏。”
阿喜哎了一声,白元宝没忍住又道:“你素日在云夫人身边伺候着,也多劝劝她,老实本分伺候侯爷便是,少整这些幺蛾子,到头来她能得什么好呢?顺着侯爷总归是比逆着侯爷好过日子的,你说是也不是?”
“她将侯爷伺候舒坦,再给府上添几个活泼伶俐的小郎君或是小女娘,有了孩子榜身,日后主母进门她也不怕,吃香喝辣的日子有甚不好?这云夫人怎就想不通,再而三的不肯给侯爷生孩子,这般殊荣,侯爷又独宠她一人,她该偷着乐才是,好好的福气怎就偏不要?”
白元宝想不通,阿喜怔怔的,原来那避孕的香料是云夫人自己置办的?
她现下也有些想不通了。
侯爷的宠爱,这般好的日子,府上有多少想爬床的婢子一飞登天,可惜侯爷从不拿正眼瞧过。
她低低叹息一声,想着再去小厨房给云笙做些吃食,她晚上还未怎么进食。
不管怎样,人总要吃饱东西才能打起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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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秋雨来的急去的也急,方才还是倾盆暴雨现下又转为绵长小雨,淅淅沥沥的雨声滴滴答答个没完。
内室烛光映映,拔步床的帘帐后,女郎似只受惊的小猫儿,安安静静蜷缩在那里。
清爽的风透过半掩的窗户,散去一屋子的味道。
云笙是被憋醒的,她想如厕。
她悠悠转醒,双眼红肿的有核桃般大小。云笙望着外头黑漆漆的雨幕,晕眩的大脑终于回过神来。
腹部的撑漲感叫她不适,她蹙着细细的柳眉,掀开床褥,登时吓得惊叫出声。
小腹坠坠的,微漲的肚皮如同怀了三个月的身子,云笙大惊失色,唇瓣咬到发白,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云笙气得浑身发抖,她挺着小腹,难受极了,如何都弄不出来。
她愤愤,用了全身的劲头,小腿动了下的功夫,只听见一阵叮铃啷当地铃铛声在晃荡。
脚上冰凉的触感传来,她将盖在腿上的被褥也全部扯过,云笙垂眸看去,咽喉处像是被人掐住,尖叫声发都发不出来。
她的小腿至脚腕被一串黄金铁链缠上,直到连上拔步床的床尾架子,一把金锁将链子牢靠地锁着。
云笙抽搐着,眼眶发红。
他用链子把她锁起来,谢湛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了?
之前她还觉得自己是他逗养的小猫小狗儿,可小猫小狗都不会被锁着,困在这一方天地里。
云笙不想再忍,不想再过这种糊涂下去的日子,她与谢湛无话可说。
女郎家低低啜泣的哭声从室内传来,守夜的阿喜忙打个盹儿惊醒,她轻轻推开门,云笙忙抹泪,扯过被褥盖在她鼓起的小腹上。
阿喜无措地站在床边问:“云夫人怎醒了?莫不是饿的?要不要奴婢去给您端点吃食?”
云笙的嗓子沙哑干涩,她想喝水,可她小腹被撑到难受,她更想如厕。
她低声问道:“现下几时了?”
“快子时了,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