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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被谢湛提着带到了谢老太君面前。
她是祖母的亲外甥女,如何处置自是要问过祖母的意思。
谢老太君还未歇下,听老妪说过此事,气得她身子发抖,当即出去狠狠给了她一巴掌:“你太叫姨母失望了,这般心术不正,攻于算计,没半分像你母亲。”
赵氏幼时受了苦,她有别的小心思谢老太君都能容忍,唯独不能容忍她将这份算计落在谢湛身上。
那般虎狼之药,岂不是要掏空行知的身子?
赵氏抱着谢老太君的大腿,哭着道:“姨母,您听我解释。赵家是商户,窈窈的亲事一直艰难,我这才带着她来长安,想攀门贵亲上嫁。
我知您老人家定不会同意窈窈做侯爷的正妻,这才万般无奈出此下策,我,我没什么坏心思的啊姨母,窈窈她更是无辜,她什么都不知情。”
谢老太君被这个外甥女气笑了,她到底是个什么蠢东西?竟还痴心妄想看上了侯夫人这个位置?胃口也忒大了些。
不仅蠢,还是蠢得没边了。这般明晃晃地送汤,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事是她做的吗?
谢老太君一阵头疼,指着她的鼻子骂道:“是,她是无辜,否则也不会被你这个亲娘算计了去。你做出这种事,侯府是万万不能再留你。你也别怪我这个姨母狠心,赶明儿你便收拾包袱回你的蜀地去。”
赵氏早想过事发,只在她预想里,她回去可以,但被谢湛污了身子的女儿一定得嫁进侯府。
没成想女儿是个不争气的,不懂她一点用心良苦,让她现在竹篮打水一场空。
赵氏不甘心啊,她不想让女儿再做商人妇,她抹把眼泪,磕头求道:“看在我娘的份上,我求您了姨母。窈窈是个好孩子,她什么都不知道,我求您留她在府里,再为她寻门好亲事。”
如今嫁不进侯府,赵氏也想叫女儿嫁个别的官宦人家。
谢老太君阖了阖眼,终是点头应下。
事后谢湛道:“是孙儿的不是,大半夜的扰了祖母清净。”
谢老太君摆手:“这是哪里的话?好了,祖母要歇下,行知也快回去睡吧。”
她只是想起已故的亲妹妹,不由唏嘘。
一阵折腾,赵窈窈身上的热褪了下去,婢女们又煎副药喂给她喝,见她安稳睡下,云笙终于回屋歇息。
谢湛还未回来,云笙想着他今夜定是没心思来寻她,便熄灯自顾自睡了。
只夜里半梦半醒间,身后有具滚烫健硕的身子贴着她,她被谢湛弄醒了。
云笙睁开眸子,瞬间清醒几分。
想起那个我见犹怜的美婢,她抿抿唇,头一回大着胆子推开谢湛,闷声道:“我有些不舒服,侯爷今夜饶过我吧。”
她知道谢湛不会只有她一人,只是他今夜也许刚宠幸过通房,云笙便有些说不上来的膈应。
“哪里不舒服?明日请郎中来给你瞧瞧。”
谢湛吻着云笙的耳垂,去解她衣带的手顿了一瞬。
心笙头疼堵得慌,有时候她宁愿谢湛如从前那般待她,也不想要他无意间漏给自己那点可怜的温情。
她轻扯唇角:“不敢劳烦侯爷,我自己的身子我心中有数,歇一晚便好。”
云笙话落,耳畔后尽是谢湛沉沉的喘息声,他久久未语,倏然咬住她的耳垂,轻轻啃咬厮磨。
脖颈一阵酥麻,云笙有些受不住,不禁缩了缩身子。
须臾她听谢湛沉声道:“好端端的你在耍什么小性儿?莫不是觉得本侯当真是个好脾气的?”
云笙背对着他,泪水无声洇湿枕面,她声音尽量如往常般自然,低声道:“不敢。只是我的身子,的确没什么要紧的。”
她哪里敢朝谢湛耍小性儿?
“既没什么要紧的,你是承认方才在欺骗本侯?”
谢湛的手自云笙腋下穿过,他去摸云笙的脸,惊觉她面上一片冰凉湿润。
“本侯说了什么重话,你哭甚?”
“嗯?还是说你心里仍惦记着那谢清远,对着本侯还心不甘情不愿的,觉得委屈,不愿本侯碰你?”谢湛呼吸粗重,大掌抚上云笙纤细的脖颈。
那处脆弱的可怜,仿若他轻轻一捏,便能叫她断过气去。
“说话。是也不是?”谢湛提声,气不顺。
他还记得云笙曾对着谢清远笑,眸似弯月,唇边微微漾起,她却从未这般冲着他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