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暗流（第2页）

机械音层层递进，带著金属共振的质感。

“身份识別成功，开启与会权限。”

“进行镜像空间初始化。”

“镜像开启。”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的瞬间，墙壁与地板突然褪成纯粹的黑，连顶灯的光都被吞噬，伊森下意识屏住呼吸，还以为自己身处在真空中。

卡米拉猛地转向会议厅正前方，声音陡然拔高，带著近乎狂热的虔诚。

“各位，恭迎赫卢陛下！”

“咚！”

她的右膝重重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拳心抵在左胸，红髮垂落肩头。

周围瞬间亮起来，数据流如瀑布般倾泻，在虚空中匯聚成鎏金立柱与穹顶，浮雕著星轨纹路的大厅凭空浮现。

大厅正中，王座巍峨矗立，一名白髮男子斜倚其上，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厅中眾人。

周围的人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学著卡米拉的姿势，握拳抵心，单膝跪地，衣料摩擦声在黑暗中连成一片。

“恭迎赫卢陛下！”

“各位都是海拉帝国的栋樑，不必多礼。”赫卢的声音响起，伊森只觉得这声音是直接在颅腔內共振，带著低频的嗡鸣，像一口古钟。

卡米拉起身时，红髮扫过肩头，她垂首躬身。

“赫卢陛下，这些都是我们多年来在久川培养的顶尖人才，遍布科技、金融、医疗各领域。有他们助力，您掌控久川的计划定能事半功倍。”

隨著她站直，眾人也陆续起身，目光却不敢久留於王座上的人。

“乾的很好卡米拉！”

伊森看向这个传说中海拉帝国的陛下，坐在王座上的男子无比俊朗，他的五官看上去简直不像是天然的產物，毫无一丝的瑕疵。面部有著明显的改造痕跡，顺著鬢角延伸至锁骨，金属光泽与皮肤的肌理无缝衔接。

黑色披风与他身体穿戴的黑色机甲融合，像凝固的夜色，而身上金色的装饰则是那悬掛的星辰。

整个人都带著神性的疏离。

“在座的各位，想必都经歷过至亲离世的滋味吧？”赫卢的声音在辉煌的镜像大厅里迴荡，带著一种共鸣。

“如今人类的足跡已触碰到宇宙，可科技越进步，我越看清一个真相——人类太脆弱了。”

“在宇宙中，我们显得如此渺小，在宇宙中，任何的危机都可以让人类丧命！”

“一次恆星磁场异动，一次伽马暴，甚至一颗偏离轨道的陨石，都能让我们灰飞烟灭。想在星海立足？必须先挣脱寿命的枷锁！”

“只有突破寿命的限制，人类才可以真正向宇宙进发！”

“我们才有资格去探索那无限的星河！”

“而现在这个机会就摆在我们的面前，我可以告诉你们，sita已经可以实现初步的意识上传！”

“但对於复杂情感的处理还在突破，因此我需要ash！”

“一旦ash接入sita，那么我们有希望实现真正的意识上传，到那时，人人都可以永生！”

“而在座的各位都会成为推动人类进化的巨大功臣！”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

“到那时，病痛、衰老、死亡都將成为歷史，人人都能以数据形態永存！在座的各位，都將是推动人类进化的奠基者，名字会刻在新文明的碑石上！”

无可置疑，赫卢的话有著致命的吸引力，伊森的心臟狂跳起来，意识上传？如果这技术早出现几年，羽奕是不是就不用在病床上耗尽最后一口气？

伊森也知道这祥技术的利弊，上传意识意味著將意识数据化，既然是数据就有被修改与破坏的可能

虽然搭配神经传感的机械身躯，的確可以实现硅基永生。

但赫卢掌握著sita的核心权限，通过sita上传意识形成的世界，谁生谁死、甚至连思考什么，恐怕他一念之间都能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