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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那个代表着少年人的自尊心和不愿意表露的心思,又蹦又跳的反驳:谁缠着谁了?要不是看她从小过的那么可怜,爷会推了所有事陪她?好么,这是好心还被当成驴肝肺了!
小的那个则十分不显眼,委屈的躲在角落里画圈圈:为什么嫌弃我?我哪里不好,为什么嫌弃我
谢寒山说完后,缩着脖子等着,果然等到了如期而至的冷空气,这让他松了口气的同时心提的更高。一边用余光偷瞄脸色明显黑下来的胤禛,一边在心里向漫天神佛祈祷,祈祷阿哥爷不要一气之下让人将他拖出去打死。
不知道是那尊佛听到了他的祈祷,胤禛沉着脸散发了半天冷气后,才施舍了谢寒山一句话:“爷知道了。回去告诉福晋,爷不会再管她。”
都被这么嫌弃了,我再管她我就是猪!
胤禛的这些心理活动齐布琛一概不知,但天地良心,她说那些话真不是嫌弃胤禛,她只是想着,这个年龄段的男孩子肯定都是喜欢跟同龄人一起玩的。胤禛陪了她这么多天,已经够有责任心和同情心的了,她怎么能理所当然的将人一直绑在身边陪自己呢,如今有了生病这个理由,刚好可以让胤禛光明正大的解放自己。
所以当谢寒山回来转述了胤禛的话后,齐布琛也没察觉不对,反倒还松了口气。至于胤禛那句不再管她的话和谢寒山含含糊糊提醒她的胤禛不高兴的表现,这肯定是赌气嘛,毕竟她说那句话确实是利用了人家的好心来威胁,但大家都有为对方好的心思在,回头等气平了说开了,也就没事了。
揣着这样的想法,齐布琛养病养的还算愉快,她也没特地去打探胤禛这些天都干了些什么,更没让人给胤禛传过话,好像两人一下就失了联络般。
胤禛初时是真的有些生气的,赌气般的每日早早出了营地,然后很晚才回来,中间也没过齐布琛一字一句。
但这种仿佛不在意的高姿态只维持了两天。
因为,他没问,苏培盛竟然也没向他回禀一个字的关于福晋的消息!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这两天福晋也!压!根!没!有!让!人!来!问!过!话!
若是福晋有派人来,哪怕只是简单的问一句‘爷做什么呢?’,或者‘爷吃的好么?’。
那苏培盛这个鼻子比狗还灵的狗奴才,肯定第一时间就屁颠屁颠的来跟他回禀了!
虽然他肯定会高冷的装作不在意,但苏培盛也肯定会一次又一次锲而不舍的跟他回禀!
所以,事情很清楚了。
福晋是真的在嫌弃他!如今一甩开他,果然就乐不思蜀了!
两天了!问都不问一声!
福晋还记得她是谁的福晋吗!
被聪明的苏培盛心惊胆战的站在胤禛身边,感受着这几日温度越来越低的冷空气,看着自家爷恶狠狠的盯着桌上的一道酒糟鸭子,那目光像是想把那道鸭子碎尸万段。
他心里又害怕又奇怪,爷以前不是挺喜欢吃鸭子的吗,今儿怎么这么厌恶?算了,这几日爷的性情越发阴阳不定,还是别猜了,以后别让鸭子就是了。
可刚下完这个决定,他就接受到胤禛用眼神传来的指令:挟鸭子。
嗯?不是厌恶吗?难道爷是想找个借口发火?
意识到这点的苏培盛心里暗暗叫苦,这要是发火,还不是离得最近的他倒霉。但他却不敢不从,只能战战兢兢的挟了一块鸭肉放到胤禛碗里。
胤禛当即挟起那块鸭肉塞进嘴里,咬牙切齿的咀嚼,面目都有些狰狞,看着不像再吃鸭肉,反倒像是再吃仇人。
发泄般的吃完一顿饭,心里的那股火却还是没泄出去,甚至还有些吃多了的哽住感。
在帐篷里坐不住,他干脆出去散步消食。只是这散着散着,却靠近了齐布琛住的那一片地方。
苏培盛此时还没有未来那般能摸得准他家爷的心思,他干了一件很蠢的事,那就是在胤禛不自觉看向齐布琛帐篷方向时,开口建议道:“爷是想见福晋?奴才去请福晋出来吧。”
话音刚落,他就看到他家爷慢悠悠的转过头,用一种很幽深的眼神看着他,同时语气幽幽的说道:“爷什么时候说想见福晋了?”
苏培盛瞬间闭紧嘴巴,低眉顺目的弯下腰,就差摇尾巴了。
可这并没有招来他家爷的怜惜,胤禛一脚踹在他腿上,丢下一句:“就你聪明!”然后转身往自己帐篷走去。
直到他走的远了些,定格在原地的苏培盛才敢动弹,先是龇牙咧嘴的揉了揉被踹的地方,然后轻轻的抽了自己两嘴巴子,小声重复道:“就你聪明!就你话多!”
随后才一瘸一拐的溜了回去。
今儿他是不敢到爷眼前晃悠了,只能便宜林长青那货了。
不过,这福晋的消息,到底给不给爷说呢?
难办!
苏培盛纠结的时候,齐布琛也正觉得发愁呢。
她在帐篷里闷了三天了,倒没闲着,因为不但有人陪着说话、还能打叶子牌、或者看书。让她愁的是总有人来找她说话,从京城跟过来的那些人也还罢了,虽然说的那些话题她都不怎么感兴趣,但好歹能听懂;最愁的是那些蒙古女眷,叽里呱啦说话速度贼快,她还听不懂,整个一鸡同鸭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