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里藏针(第11页)
偶尔会有几个电话,他偷偷摸摸去阳台接听。
但接完以后他还是稳稳在家待着,没有出门。
期间我没有提过何曼的事,江易也不会主动提起。
我一直告诉自己,不着急,时间没到。
这几天,何曼在公司一直用憎怨的眼神看我,
「强求一个不爱你的人在身边是没有用的,这样只会让他更痛苦,更讨厌你。」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不是让你自己去抢吗,没本事怪谁?」
「你!」何曼眼神狠戾,伸手指着我,「话别说得太早,你给我等着!」
第二天,何曼就请了病假。
10
当天晚上九点多左右,江易的手机不断响起。
他挂了很多次,最后还是起身去阳台接。
接完电话后他神色匆匆,「初初,公司临时有点急事要加班,我先回去一趟。你不用等我,先睡吧。」
「……好。」
我看着他脚步匆匆出门,转头继续看我的《忠犬八公》。
大概二十分钟后,我拿起手机,看到何曼发了朋友圈,
——「你说过我有事都可以找你,不论什么时候。你做到了。」
配图一张她在医院打吊针的照片上。
照片上还有另外一只手在捂着吊瓶的输液管,充当加热宝,让流入血管里的药液不那么冰凉。
两人的手上都带着红色的平安绳。
没露脸,但我知道是谁。
公司刚来的小实习生在下面评论:
「小曼姐要注意身体哦,(ps:你男朋友也太好了吧,还用手帮你暖输液管呜呜呜。)」
何曼回复:「谢谢关心,但不是男朋友啦。」
小实习生:「不是也准备是了!大半夜陪你去吊水,还戴情侣手绳了!」
我起身拿车钥匙出门,开车去医院。
站在输液室门外,我看到何曼闭眼靠在江易的肩膀上,江易的一只手依旧握着输液管。
我平静地看着,内心平波无澜。
但是我得哭。
我开始回忆《忠犬八公》里的电影场景,狗狗小八不知道帕克教授不在了,它依旧日复一日地去车站等帕克教授,等到垂垂老矣,等到步履蹒跚。
最后是帕克夫人重回旧地,哭泣着问它,「你会病的,你还在等他吗?」
它还在等。
它一直等。
它诠释了爱,是忠诚与等待。
狗狗都会的事,人却不会。
我想,以后,我还是养条狗。
我终于流出了泪,挂着泪水走进输液室,带着哭腔和痛楚去喊江易的名字,
「江易……你不是说在公司加班吗?」
江易看到我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慌张地推开何曼站起来,连说话都结巴,
「初初,我、你怎么,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