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我要你的命第二更(第1页)
当虚空中,那道隐匿在空间暗处,斩杀了顾尘风的身影浮现的刹那。
天地间无数人,露出惊愕之色。
那是一名身穿赭黄长袍,袖袍宽大飘逸如道服的中年人。
此人五官端正,身材颀长,头顶三尺,悬浮一方扭曲空间的金色大印,手持一柄龙纹长剑。
他喜怒不形于色,却自有一股无形的帝王威严,震慑四方。
“玄帝!”
这人竟是大离王朝的九五之尊。
此刻,玄帝身上的气息翻涌如潮,天地之威汇聚,赫然也是达到了源象境的宗师级强者。
甚至,。。。。。。
夜深了,南岭的桃林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光泽。那本摊开的《补缺录》静静躺在石台上,纸页如呼吸般微微起伏,仿佛仍有未尽之言在等待吐露。风过处,花影婆娑,一道极淡的身影掠过树梢,不惊叶落,不留足迹,只在经过时,让整片桃林的花瓣同时朝一个方向轻颤。
林断已不在原地。
但他走过的每一步,都成了记忆的一部分。
十年来,他游历九州,足迹所至,皆有回响。他在北境雪原为一位被遗忘的老兵吹奏《桃雨辞》,那一夜,千里冰封的战场上竟开出一圈蓝花,围成军阵模样;他在西域荒漠中讲述一名女子独守边关三十年的故事,次日沙丘自动隆起,显出一座无名墓碑,上刻“吾心属国,不负此生”八字;他在南海孤岛上教渔童识字,用的是苏清璃当年手抄的《民本章句》,结果潮退之后,礁石裂开,露出一段沉没已久的城墙遗迹,墙上铭文正是那章失传已久的治世箴言。
他不再说话太多,却总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现。
就像此刻,在东海之外的一座小岛上,一间破旧学堂里正进行着一场沉默的对抗。
七个孩子坐在泥地上,面前摆着两本书:一本是朝廷新颁的《正统启蒙录》,封面金漆烫字,写着“顺天应命,勿妄思变”;另一本则是泛黄的手抄本《补缺录?自述卷》,纸页残破,却被孩子们用布条仔细缝补过。
教书先生是个年轻人,名叫陈砚,曾是京师太学的优等生,因在策论中质疑“天授皇权”而遭贬黜。他站在讲台前,声音低沉却坚定:“今天,我们不读官书。”
话音刚落,窗外传来马蹄声。
三匹黑鬃快马停在村口,马上人披玄甲、戴铁面,胸前绣着一只闭眼的乌鸦??那是“清忆司余党”的标志。他们早已被通缉,却依旧潜行于暗处,专挑偏远村落下手,焚书、毁碑、逼人改口供,甚至用药水洗去孩童脑中听过的真事。
为首的男子翻身下马,一脚踹开学堂木门,冷声道:“又是你在散播邪说?”
陈砚不动。
七个孩子也不动。
最小的女孩仰头看着他,轻声问:“老师,你说苏清璃奶奶说过,只要有人记得,坏人就永远藏不住。是真的吗?”
陈砚笑了:“是真的。”
黑甲人怒极反笑:“好啊,那就让我看看,你们能记住多久!”他挥手示意手下点燃火把,“烧了这屋子,连同这些毒书一起!”
火焰腾起的刹那,异变陡生。
不是风突然转向,也不是天上降下雷电,而是那本《补缺录》自己翻动起来,一页接一页,如同有人在急速诵读。紧接着,屋内温度骤降,墙壁开始渗出水珠,每一滴都映出一个画面:一个被抹去姓名的女子跪在刑场中央,手里攥着半块染血的玉佩;一群百姓冒死将她的遗骨偷埋于山脚;百年后,一个少年挖出那枚玉佩,在月下拼出母亲临终前未能说完的话:“我不是罪妇……我是监察御史之女。”
画面越来越多,越来越清晰,最后竟投影到空中,形成一圈旋转的记忆环带,将整个学堂笼罩其中。
黑甲人惊恐后退:“不可能!这些记录早就销毁了!”
“你们销毁的是纸。”陈砚平静道,“可人心记得。”
就在这时,最年幼的女孩忽然站起身,走到火堆旁,伸手从燃烧的书页中抽出一张焦纸。她明明从未识字,此刻却一字一句念了出来:
>“永昌三年冬,清忆司奉旨‘净史’,共毁民间私录一万三千七百二十六册,活埋忆匠四十九人,其中十二岁以下孩童七名。主事者:赵承业。”
她念完,抬头看向为首的黑甲人:“你爹的名字,写在这里。”
那人浑身剧震,面具下的脸瞬间惨白。他父亲正是赵承业,二十年前亲手执行那次大清洗,死后还被追封“文贞公”。可如今,连一个八岁女童都能背出他的罪证!
“我不信!”他咆哮着拔刀,“我爹是忠臣!你们才是妖言惑众!”
刀光劈下,直取女孩头顶。
然而,就在刀锋即将落下的一瞬,整座学堂的地面忽然震动。泥土翻涌,一根根桃树枝破土而出,缠绕住三人手脚。那些枝条并非来自附近桃林??最近的桃树也在十里之外。它们是从地下生长出来的,带着冰城特有的寒气与蓝花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