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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她唯一的变化大概就是从肩周炎再到腰肌劳损,从七个小时再到一个小时的缩短。应该是腰肌劳损吧,她没去医院检查过,百度了一下,网上是这样说的。
她疼的轻轻倒吸着冷气,放了刻刀,宛如步履蹒跚的老人一步步,一点点的挪到床边,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膏药随意的拍贴在了后背,然后小心翼翼的平躺在了床上。
两条棉被果然还不够柔软。
门外有门把转动的声音,紧接是砰的一声关门声。
沈婧看了眼时间,晚上六点半。
他昨天好像也是这个时间回来的。
她的腰像是坠入了湖底,有点难直起来。她干脆闭上眼睡了。
睡一觉就会好的,一直都是这样的。
醒来时,天已经彻底黑了,屋子里也一片漆黑,唯一的亮光就是窗外那个校园宾馆的灯牌。她习惯性的摸手机看时间,也不过才九点多。
还以为能一觉睡到天亮。
腰依旧不能直起,她咬牙起床,摸索到电灯的开关来回按了好几下,灯没亮,厨房和厕所的灯都没亮,那就不是灯坏不坏的问题了。
要么是电闸跳了,要么是停电了。
她的手在书桌上胡乱摸索。寻找打火机和烟。
“嘶。。。。。”
食指一阵凉意,然后是翻腾的疼痛。好像碰到了刀片,隔着幽幽的微光,她看到手指被划破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滴到桌上,瓷砖上,还有脚边的石膏上。
不该来的全来了。
沈婧深深吐了口气,一手扶着腰一手就这样悬着,挂了个小包就出门了。
楼下那层好像也停电了,一群大妈坐在楼道口在乘凉,他站在那垃圾桶旁和一个男人在说些什么。
她看到,他抽烟的手晃动时,手臂上的伤疤随着月光的薄光若隐若现。
秦森也注意到了她,因为她的样子实在太过怪异,像一只年迈的企鹅。
从这里走到药店要半个小时,沈婧眨了眨眼,也许那时候手指上的血都凝干了。
“秦大哥,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吗?我可是差不多天天往您这跑了啊,上头一直催,巴不得请到您。工资也早就不是以前那个价了,那可是翻了好几翻,比你现在的工作要好太多了。”
秦森拍了拍他的肩,笑了,“真的不了。”他的视线穿过陈胜落到前面那个女人身上。她走得太慢,估计蜗牛都比她快。
“不是啊,秦大哥,你再考虑考虑,你知道现在像你一样有实战——”
“陈胜。”秦森叫了他的名字,香烟叼在嘴里狠狠的吸了一口,吞入肺部,“我不考虑,你别再来了。下次我就不见你了。”
“我明天就坐火车走了啊,大哥,要是改变了想法和我说。”
秦森抽了一口烟,淡笑着。
陈胜可惜的摇摇头,大步离去。
沈婧依旧维持那个姿势,一步步的挪着。
望着满天的星光,她想,她可能最多的就是时间了。
秦森扔了剩余的半截烟,踩灭火星,追了上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追上去干嘛,但追也追了。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她你为什么要这样走路?
沈婧默了几秒大约能猜到他心里的疑惑,她说:“我的腰病犯了,我的手受伤了,我需要清洁和创可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