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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靳闻舟瞅她,她立即轻蔑地啧道:“小探子,你不会连这种事都要和老头子打小报告吧?”
靳闻舟难受地闭了眼,不再看她。
开学第一天还是挺轻松的,就是报到注册,领一些个人物品,参加迎新会,还有就是和老师同学熟悉关系,参观一下社团活动。
靳闻舟和边盏分在了一个班,边盏不意外但反感,好在俩人的座位不挨在一起。
中午去食堂吃饭,边盏故意抛下了他。
饭后边盏晃去了学生公寓,她虽是走读生,但老爷子付了床位费,她可以在学校里午休。
寝室在六楼,可以乘电梯上去,边盏走的楼梯。
寝室是四人间,上床下桌,室内有洗漱台,空调,单独的卫浴和宽敞的大阳台,走廊里有刷学生卡的滚筒洗衣机和饮水机。
其他三人也是走读生,性格都很奔放外向,特能侃。
边盏刚感受到一丢丢的自由和快活,老爷子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边盏嫌烦,没接。
老爷子发来了一则警告短信:别想着给我耍心眼,除了闻舟我还有别的线人盯你。
边盏恨得牙痒,她扫了下还在热聊的三人:这里面至少有一个上官晏的小探子。
边盏顿时没了交谈的欲望,扯了包就开始往外走,才走出学生公寓,方虎就给她打来了电话。
开口前,方虎先叹了口气:“老爷子发了话,你如果敢跑,就让我和宋轲立马卷铺盖滚蛋……不止我和宋轲,连珺姨和英姨也会受牵连丢了饭碗。”
边盏烦躁得不行:“他可真够阴的,想拿无辜的人道德绑架我?”
方虎不吭声。
边盏胡乱抓了抓头发,又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我知道了。”
她去操场发泄般地跑了十五圈,热汗洇湿了她的衣领。
和尚打来电话的时候,她正在台阶上坐着,散身上的热气。
“你阿爸出事了,”和尚语气少有的沉重,“在高空作业时从上面摔了下来,伤了脊髓,医生说以后很难站起来了……现在人还在云山医院,你阿母心力交瘁,实在撑不住了才给我打的电话。”和尚口中的阿爸,是和尚的亲弟弟边云慎。
十三年前和尚云游到了南方的梦溪村,有一户农家因生了儿子要将女儿卖掉,他细打听才知道,那小女孩不是这家亲生的。
原来这夫妻俩多年未育,后来遇到一个女人,说自己得了重病活不长了,无力抚养孩子长大,将女儿给了他们,结果只养了不到两年,俩人就有了自己的孩子,还是个男孩,女孩成了累赘,俩人一合计打算卖掉贴补家用。
心存善念的和尚,用自己的银钵和一柄小叶紫檀木杖换了女孩,那一年女孩四岁。
他一个出家人,没法办领养手续,又实在舍不下她,只得豁了脸皮去求自己的亲弟弟。
云慎因为云邈出家的事一直怨恨他,不过毕竟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最后还是帮了他,做了边盏的养父,但这也只是名义上的,实际上边盏的大事小事都是云邈在管。
和尚喑哑着道:“我原本打算明天回去看你,现在却是不能了,你阿爸那里更需要我……”
“我明白,”边盏抿了抿唇,懂事地宽慰道,“我在这里一切都好,你不用担心我。”
下午放了学,靳闻舟坐自己家的车走了,没和边盏一起。方虎以为她多少会开心一些,边盏却闭着眼沉默了一路。
晚饭她吃得也少,一副没什么胃口的样子,老爷子以为她在故意和自己置气,将她臭骂了一顿。
边盏听不见似的,一句回呛的话都没有。
饭后,边盏就回房间窝着了。
活泼好动的阿狸跳过来蹭她,她也只是静静地看着。
晚上,上官轻绾从老爷子的书房出来没瞧见边盏,她以为这人等在了五楼。
结果上了五楼也没发现边盏的身影。
后来一直到临睡前,她都没听到这人敲她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