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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年陈淑文在社区妇联当起调解员,街头巷尾的琐事都搬到饭桌上重提。语气嫌弃地说道隔壁人家的女儿与男友同居两年,到谈婚论嫁翻脸不认人,看不上白睡的媳妇不愿意付彩礼了。
做母亲的,有意敲打女儿的三观,在茶余饭后变了法子说给陶枝念听,她别无所求,对适婚年龄女儿最大的期望,就是嫁给一个好人家。
她奢望能够有个眼瞎心盲的救世主出现,最好再能够承担陈西禾的婚房房款,还清陶正住院时欠下的外债。
陈淑文总说家里经济条件不好,假惺惺地让女儿工作不必那么卖命辛苦,行动却很实诚,对每月转账的月供照单全收。
读书的时候陶枝念根本没心思考虑早恋的事情。大学又远在外地,陈淑文虽然很少管她,鲜少的几通长途电话,总会旁敲侧击问有没有遇到看得过眼的男生。
陶枝念不喜欢和家里人分享生活的好与坏,从单双月变换的生活费里悉知深知陈淑文不在意她在外地上学的死活,每次遇到催促找对象的话题都是敷衍了事。
陈淑文亘古不变地告诉她,面对男人,一定要擦亮眼睛,务必要自尊自爱。
县城中学鱼龙混杂,陶枝念无心打扮,独来独往给人留下好搭讪的神秘印象,有男生当众向她表达过心意。
起哄的传言变成乌龙,老师误会成早恋。陈淑文从单位赶来学校,闻讯甩手给了女儿一巴掌,气急攻心质问为什么这么不自爱。
那巴掌的分量落在脸上如刀割般滚烫,一切落在没有胆量担责的追求者眼里,情急之下出口胡诌,“是她勾引我的。”
陈淑文很公平,雨露均沾地辱骂起毛还没长齐的男生是爱污蔑人的贱蹄子。男高中生当场吓得不轻,直到毕业也没敢来骚扰过她。
陶枝念性格沉闷,介质于敏锐和性缘的缱绻,又使得她在直觉方面一向很准,看人的神功正警示某个骇然的事实。
给予的一方才是关系的主导者,红尘中忘我神驰,简时衍远不及表面看去那般略逊霸王之势的云淡温和。
陈述间,简时衍话里带着认真,偏浅的眸色里闪过苍白,明白了她感冒的前因后果。
“受委屈了。”
陶枝念咬唇,并非渴望具象的爱,还是忍住了往男人身上贴的冲动,词不达意,“最近都找不到机会见你。”
那人很快感知到她的情绪,先一步揽过她的肩,眉眼柔和,“那为什么不给我发消息。”
紧绷的身体在搂抱的短暂亲密逐渐松弛,男性结实的躯干正慢慢填满她内心近来的情感空洞。
病体不该再拉个人为她垫背,陶枝念顿时泄气,“简老师哪里是随便就能约出来见面的人。”
“你身边有太多人了。”
话刚出口及时煞尾,她装成纯良具有欺骗性的美好事物,又开始摆起彼此体谅的谱。
简时衍对此没有回应,低下身子看着她,“陶枝念,你喜欢我吗?”
陶枝念眼底闪过茫然,室内混沌的空
,陶枝念解释,声线莫名忍不住发颤,尾音拖长失了底气,罪恶感追了上来,“也没有不喜欢。”
男人嘴里噙着笑,“下次想见我直说。”
陶枝念不敢乱动,上次在车上碍于身位,那时她顾着承受亲吻,忘却身体的反应变化,光是上唇碰下唇都足以她抛盔弃甲。
从虚到实,腰间被道不明的东西抵着,陶枝念脸热,含糊嘴硬道,“身上的肌肉练得挺好的。”
话里有内涵的意味,她无法确定顿感的来源是腰带,还是光想到就红了面庞的东西。
男菩萨表现得格外坦荡,牵引着女人的手就往身上带,人鱼线上方的肌理线条清晰可辨,“什么时候来验一下货?”
陶枝念很没骨气地服软,眼所能及视线因此下移,停顿了两秒,暗骂自己心思龌龊,坚硬的质感来源不过是衣物下摆凸起的纽扣。
她刚准备开口,男人的唇贴上来,上唇碰下唇都足以让她抛盔弃甲。
陶枝念脑子发懵,连原本准备说的话都忘得干净,捂住嘴唇人往后退,过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真感冒了。”
相比之下,简时衍倒是表现得镇定平和,好商好量得毫无深入,“只亲一下。”
他的确保持绅士风度,触及若离蜻蜓点水,惹得陶枝念推拉下来口干舌燥,终归还是接过水杯,饮尽了放凉的药剂。
“下午我请了半天假。”
女人睁着勾人的眼,温度计显示的数字比她在办公室自测时低了不少,打着哈欠和衣钻进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