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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莲岫稍稍侧了侧身子,没有正面对着她,也没有应她,只道:“我有话要和你父母说。”
沈芜瑜听后没有说什么,只是将门打开得更大些,往旁边站过去,
,了,难道你大晚上还要来向我们兴师问罪吗?”
沈莲岫冷笑:“我怎么敢?当年陈氏暗中指使宋嬷嬷把我杀了,从我逃出来到如今回来,我可有说过什么?”
沈冀一愣,明显是没听明白她在说什么,等回过味来之后,他才喃喃道:“你说什么?什么把你杀了?”
沈莲岫懒得再搭理她,此时一直都说话的陈氏却道:“是又如何,你想把我们怎么样?”
“不想怎样,只是今天来说清楚,从今以后,我与沈家恩断义绝,再无半分关系,沈冀也不再是我的父亲,而你更不配自称我的母亲。”
沈莲岫向来性子温和柔软,从没有这般狠厉决绝的时候,这些话语是沈冀和陈氏未曾想过会从她口中说出来的,如一个惊雷一般打在沈家。
沈冀怒道:“沈莲岫!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天下有谁人是不认父亲的!”
“还有你!”沈冀也顾不上其他了,又指了陈氏,鼻子骂她,“我知道你不喜欢她,但她现在变成这样和你平时不教养她也不是没有关系,我们沈家是官宦人家,结果让你教出这样的东西,还有沈芜瑜,你又宠溺太过以致酿成大错,真是家门不幸!”
“好啊,瑜儿就算了,但是你这大女儿,从十岁回沈家开始你过问过几次?你现在来指责我?”陈氏自然不是省油的灯,更是无法忍受温吞的沈冀这样和他说话,“你沈家不过是个破落户,不然你一开始怎会心甘情愿和一个村妇结合?靠了我嫁进来的钱才支撑起了这个门户,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话?”
沈冀立时被气得说不出话,对着陈氏又实在不能再说什么,毕竟她说的也是事实,最后缓过来也只好又对准沈莲岫,道:“总之我是你父亲,过几日给你娘做了新牌位接回来,此事就不准再提!”
“陈氏逼我嫁给别人做填房的时候你这个父亲在哪里,让我替嫁的时候你在哪里,最后要杀我的时候你在哪里?现在充当起父亲了,”沈莲岫道,“我今日就为着这一件事,你不再是我父亲了。”
她说完,也不管沈冀和陈氏了,直接转身就走,沈冀在她后面高声喊她,又追上来,结果被陈氏拦住,两个人拉扯起来,吵吵嚷嚷。
随着沈家大门越来越近,后面的喧哗声也渐渐消散。
沈莲岫舒出一口气,正要朝大门走去,却忽然听见有人叫她:“姐姐。”
沈莲岫步子一
,惠王的事毕竟事关重大,本是打算隐去不说的,没想到沈莲岫却直接说了出来。
沈莲岫不答,却问:“你对惠王还有情?”
沈芜瑜本就白皙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死白,她连连摇头:“不,我不会再对他有半分念想。”
她看着沈莲岫,一时有些欲言又止,但又怕沈莲岫不耐烦,只好继续说道:“他欺骗了我,为了报复周临锦而将我拐带走,可恨我那时还以为他是真心喜欢我,这才肯跟了他走。他府上有那么多姬妾,我去了之后他便一个个都淡了。然而没过多久,他忽然就对我坦白了实情,并且让我自己离开,我求了他很久,他都始终都不肯点头让我留下。”
“我只好回家来,结果又发现自己怀孕了,”沈芜瑜咬了咬下唇,觉得羞耻不已,却不得再次面对自己,“我阿娘先是不让我要这孩子,我不肯,她便让我去国公府指认你害了我,我为了孩子,就……诬陷了你。”
沈莲岫轻笑了一下,似是讥讽。
沈芜瑜没有在意,又道:“姐姐,是我一念之差才害的你,现在终于有机会当面对你道歉了。”
“道不道歉的,还有什么要紧的。”沈莲岫轻飘飘一句,接着看了一眼那个孩子,“惠王的事我想你恐怕也不想再听,但我不得不说出来,惠王在陈州一直有一个……那位娘子很不幸,她自己不愿,却被家族献给了惠王,而惠王也因她长得像你,一直将她视作你的替身,宠爱有加。”
沈芜瑜不可置信地看着沈莲岫。
“她和你不一样,她不喜欢惠王,甚至憎恶他,不惜以惹他发怒为代价打掉了自己腹中六个月大的胎儿,就在前几日,她不堪再忍受这种屈辱,已经自尽离世了,这些事是她临终前告诉我的,我想,你也应该知道,这种人不值得你继续念着他。”
沈莲岫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往外走,沈芜瑜将儿子留在原地,自己上前去追她。
“姐姐,姐姐……你……还会原谅我吗?”她喊道。
沈莲岫没有回答沈芜瑜,但却被她追了上来,并且抓住了手臂。
她不欲再纠缠,正要去掰开她的手,却乍然听见周临锦的声音:“阿圆,是你吗?”
他眼睛看不见,又走得急,随从还气喘吁吁跟在后面没上来,他便只能靠声音来猜测。
沈莲岫也不想回答他,继续急着去甩开沈芜瑜,哪知沈芜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