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2页)
那时候城镇户口珍贵,有了城镇户口,便意味着可以吃公粮,不用像乡下人辛苦劳作还有点吃不饱,故而有了傻子是城镇户口,还能轻松娶个漂亮媳妇回去,然后在家人的帮助下,再生个小傻子。
爸爸的家境在几十年前是香饽饽,爷爷奶奶都是镇粮站工作的职工,家里就这么一个老实的儿子,又是吃香的木匠人,为此媒人都把爷奶家的门坎踏平了,爸爸愣是没有相中的。
除了见到妈妈,第一次见面妈妈一身补丁的旧褂子,洗的扯扯就能破了,黄黄的脸色瘦弱的剩颧骨突出,焦黄枯燥的两个辫子毛楞楞的,偏偏有一双可怜的大眼睛,看人既不甘心又不得不为形势低头。
就那么一眼,爸爸死活都要娶妈妈,爷爷奶奶自然不同意呀!先别说性子桀骜不驯了,单单就妈妈的三个兄弟的样子,都让老两口望而却步了。
可爸爸就是死脑筋,认准了一棵树上说什么都没用,爷爷奶奶别不过唯一的孩子,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娶了儿媳妇就托人送礼,把三个舅舅的户口也弄到了镇上,这是爸爸要娶妈妈姥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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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爸爸那时候没找老师私下给妈妈补课,两人吵吵闹闹过几年也许会好,也许会吵一辈子说不准,人生是没有‘如果’两个后悔字的。
因为一直跟补课老师接触上学,老师的谈吐开阔风趣,让妈妈的心起了涟漪,对比爸爸的老实木讷,人看人厌狗看狗烦的,那老师简直就是天上神仙般的人物。
喜欢了就要在一起,几年的好日子过下来,已经让妈妈没了以前的畏懦,她整天嚷嚷着要离婚,说婚姻自由平等,她嫁给爸爸都是被迫的。
爸爸每每听了都是沉默不说话,这更招妈妈的烦了,直到有一日,酒厂风风火火的来了一群大妈,她们一脸的凶神恶煞。
跟人打听到哪个是妈妈后,窜上去薅住妈妈的头发,先劈头盖脸的一顿打,有人打有人哭,还有人有节奏的大声吆喝唱,嘴里道;
“都是来瞧瞧这不要脸的女人,破鞋,自己有孩子有丈夫的,还借着上课的名义勾搭别人的丈夫……”反正什么难听骂什么,骂的不过瘾不够泄愤,还上去扯她的衣服打。
酒厂里很多人围着看热闹,没有一个人上去拉架,那时候出轨的风气是人人喊打,更有年龄大些的妇人对妈妈吐口水,骂她是破鞋都侮辱了鞋。
后来不知道谁好心通知了爸爸,他带着衣服来厂里带走了妈妈,不过一天的功夫,整个镇上都传遍了妈妈的事,而那个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爷爷奶奶哭喊着跪下求爸爸离婚,爸爸夜里抱着她默默的不说话,第三日清晨悄悄的进了城市区。
倾尽了所有积蓄,买了人家不要的土房子,回来告诉爷爷奶奶我们一家要搬走了。
爷奶哭的嗓子都哑了,说爸爸没志气,活该被人骑头绿,为了这么个不要脸的媳妇,娘老子也不要了,爸爸听了脑袋垂的恨不得钻进地洞里,但始终没松口离婚和不搬家。
我们搬走的时候,爷爷生气没来送,奶奶倒是来了,她没跟爸妈说话,反而拉着唯一的孙女哭。
把一个布包塞进孙女的口袋里,让到新家了拿给爸爸,到了新家拿出来看才知道,那是爷奶一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