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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躬身请她们先换上衣物,又转头对着刚才的伙计低声耳语了几句。
崔令容身上的温度开始一点点的回暖,她看着忙前忙后的掌柜诚恳道:“不必如此客气,倒是难为你还记得我……”
“你要这样说的话,倒是折煞我了,今夜还有贵客。”
掌柜笑了起来,脸上的那条眼睛更加的眯起。
崔令容刚想开口询问还有何人就听见一道极其温和熟稔的声音。
琼枝玉树一般的身影,走到她的身边,她抬起头泪眼婆娑的望着他,他褪去了在祭台上看到的那件太子朝服,身上只穿着一件月白色的衣衫,温柔的像是外面洒落的一地月光,轻轻柔柔地将她包裹住。
崔令容不想在他面前落下泪来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目光注视之下,她潸然欲哭
“阿容,你可还安好?”
她的手被紧紧的握住,鼻息之间全部都是他身上的宁静檀香气,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的庇护着自己,听她小女儿家的烦闷和忧愁。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时过境迁至此,她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齐昭搂着她的肩膀,轻轻地顺着她的肩背:“无事了,无事了,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今后有我在你身边。”——
作者有话说:最近有点忙,不会坑的,我很喜欢这本的感情线,不断的试探交锋倾心相待,很有完成欲。
这本计划三十万字,差不多已经写到三分之二了。
第53章不信人间有白头(三)
崔令容好一会儿才将心中涩苦的泪意压下去。
齐昭将周围的人都挥退了,寂静的室内只留下他们两个人,温软的视线落到她的身上,语气细细听来责怪又心疼。
“你为何不一早就来找我?”
他自然又熟稔的在她面前换了称呼。
崔令容声音有些哑然:“我怕……让你为难,也担心会牵连于你。”
他轻叹一声:“阿容,我先前怎么不知道你竟如此傻。
你我相识数载,我想你该知道我对你的心,无论如何我都会保下你的。”
这番话落在崔令容的心里犹如千钧之重。
她眼眶泛起一层红色,没敢抬头看齐昭,心底难以言说的私心让她觉得羞愧。
那段时间她实在是太风声鹤唳了,不想让她因为自己而受到苛责为难是真,害怕自己进入京城之后会被围剿,害怕他会在那种情境之下放弃自己也是真。
只有庾珩,他突如其来的闯进了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使自己能够抓住的唯一一条变数。
一开始他只是以为他想要折辱自己,不惜与自己绑在一条绳子上面,并不会把她交出去,直到后来才发觉他竟是对自己有了那样的心思。
绑在他们之间的绳子越发的拧紧,在他身边的那些时日里,崔令容难得的得到了一丝喘息的安宁。
现在,她单方面的把这条绳子切割斩断了。
意识到自己在想他,崔令容心下生起一阵恍惚,连忙将他从脑子里抛开。
他对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情本该是让自己愤恨到极点的,可此时已然挣脱了桎梏,回头细数汤圆也是在危难之中救过自己的,这些恩怨又太过繁杂不清。
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扰,也许这样就是最好的结局。
“阿容?我知道你这一路疲惫交加,我不在你身边这些期间的事情如果你想说,随时可以告知于我,我们之后的时间还长着,现在我先带你去好好休息。”
齐昭唤了她一声,她才回过神来,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这几个月经历的事情,又有几件是和庾珩无关的,是能够脱口而出的?她惊惶的发觉自己身边已经落满了他的影子。
和庾珩虽然并没有真正的进行到那一步,可情势所迫之下,他吻过她,触碰过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暧昧的气息和旖旎的情语。
无形之中好像有一只手掐住了她的命脉,她不敢说,清白名声对于皇家来说一直都尤为重要,她先前曾随母亲去皇宫赴宴,外男和女眷之间隔了层层束缚,在那巍峨的红墙里,谁和谁稍走近了一些,谁冲谁笑了一笑,就会有不断的风言风语传出,齐昭在耳濡目染之下会不会因为这些而介意自己。
齐昭伸出手想要来牵她,崔令容并没有将手递过去,是刻意又缓滞的将其避开了。
齐昭的手顿了一刻,又重新自然的收了回来:“你可是身体上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也怪我,见你时太过惊喜了,你在外面一定吃了很多的苦头,我应该早一点想到叫医生来给你瞧一瞧的。”
她抬起头,对上了他关切的视线,心口越来越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