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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你是在威胁(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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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道总追捕使之职,乃幕府委以整备东海道诸国检地、重编军制之重责!执此权柄,兵马钱粮、民政要务,东海道诸国,尽在大人掌中!此非虚衔,实乃铸就万世霸业之——奠基石!”

“啪!”今川义元手中的檜扇猛地敲在矮几上。他並未起身,但微微前倾的身躯,已將无形的压力,逼向了东信义。

“好一个伶牙俐齿!”低沉的声音,字字如冰,“这份『重责,分明是足利义辉想套在我脖子上的一道——枷锁!想借我的手,替他扫清东海道,再將他从朽木谷那个鸟笼子里『请出来?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今川义元的目光阴鶩,冷冷地锁死了东信义,仿佛要將他彻底看穿。

“呵……呵呵……”但出乎意料地,回应今川义元的,竟是东信义压抑不住的低笑声。

这笑声中混合著几分嘲弄,几分讚嘆,在殿內凝重的气氛中显得格外突兀。

今川义元手中扇骨被猛地捏紧,眉峰如刀般地竖起,眼中寒光爆射:“你……竟敢发笑?”

东信义的笑声悠然而止,隨即向前膝行半步,拉近了与今川义元的距离,朗声道:

“在下笑的是……殿下果然慧眼如炬,洞悉千里!一眼便看穿了这枷锁的实质!却又忍不住想笑……殿下还是太过小瞧了自己,小瞧了您这东海道霸主的胸襟与手腕!”

“诡言惑眾!说吧,你究竟意欲何为?!”今川义元胸中隱有一团火焰,那种完全不在掌控的感觉,令他极为难受。声音中已经不禁带出了一丝不耐,优雅的偽装正在一层层剥落。

东信义却迎著对方的目光,坦然一笑,“殿下可知……这『东海道总追捕使之职衔……正是由在下,斗胆,亲自向將军……献策諫言的!”

“是你?!”今川义元眼中的杀意瞬间凝结,俊美脸庞上的最后一丝优雅彻底消失,“东信义!你好胆!敢在我的棋盘上落子?!”

“在下岂敢妄动殿下棋局。在下当日献策,不过是据实以告將军……”东信义从容摇头,目光坦荡,“若殿下欣然受印,便可借幕府之大义之名分,名正言顺地扫荡东海道,整合诸国之兵马钱粮!旌旗所指,上洛之路畅通无阻!此乃,天下归心的王师正道!”

话音到此,他却陡然一转,声音拔高,道:

“然,若殿下断然拒之……呵呵,那天下武家便会知道:堂堂东海道第一弓取——今川治部大辅殿,竟连保全將军顏面的那点『器量都吝嗇!恃强凌弱,不过是一介……匹夫莽夫罢了!”

“东——信——义!”今川义元从齿缝中狠狠挤出这个名字,“你……是想用天下悠悠眾口,威胁於我?”

此刻,他那压抑不住的杀意已仿若实质的刀锋,悬於东信义的头顶!

但在这一刻,东信义却面容坚毅,眼神明亮:“不!在下绝不敢言威胁!在下只是在为殿下……算一笔清清楚楚的——天下帐!”

他猛地抬手,指向御案上那朱红的印盒:“因为在当日,在下尚有一言,未曾告知將军!”

他的声音再度拔高:“所谓的『枷锁,在足以號令天下的霸者手中——隨时可以化作无坚不摧的『王命旗牌!”

东信义的目光如电,仿佛要刺入今川义元的灵魂深处:“而您,治部大辅殿!就是这天下间,唯一能將这枷锁玩弄於股掌之间的——绝世霸者!”

“好!好一个舌灿莲、顛倒黑白的利口!!”今川义元怒极反笑,霍然起身,踩著沉重的木屐,几步便逼至了东信义的面前!

他稍稍俯身,俊美的脸庞上因怒意而微微扭曲,居高临下地逼视著东信义:

“东信义……你借幕府之名,来我这里行这纵横捭闔之计,就不怕……我割了你这条惹事生非的舌头,丟去城外餵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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