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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战败(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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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时分他被帐外喧哗惊醒,忙起身披衣出帐,抓到一人便询问:“何事如此惊惶?”

那兵士抬手一指:“将军看不到吗?粮草……粮草被……”

梁释本还有些困顿,听了兵士的话也陡然清醒,他“唰”地转头看向那冲天火光,瞬间脸色煞白。

都到此时了还有什么反应不过来的?他中计了!

他只得一面指挥众人抢救粮草,一面拽住副将匆匆下令:“前夜那些撤走的北羌部队定有后手,务必严加防范!”

得亏下了这道命令,不然万事皆休。

副将领命离去不消片刻,喊杀声便灌入耳膜。前日佯装撤离,实则在隐秘处悄悄埋伏好的北羌兵卒冒头杀向大晋营盘,副将率军与之交战,双方难舍难分。

混乱中仓促迎敌,军队阵型可谓乱七八糟,如此一来定是坚持不了多久的。

梁释见败相已显,只得下令各部带上抢救出来的少量粮草辎重仓促后撤。

一夜兵荒马乱。

梁释骑在马上,既恨又悔,恨自己急于求成,信了那北羌奸人所言;悔自己在刚愎自用,不听副将谏言。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梁释不敢将战况上报朝廷,他本已是带罪之身,如若让朝廷知道北境战事再次失利,那就再无翻身之日了。

此次失利只是他一时麻痹大意,如今并未完全丧失机会,还有机会东山再起。反正现在天高皇帝远,军中也无监军,不如瞒下此事,搏上一搏,待到晋军杀回去取得战功,近日的所有困苦便让其湮灭于北境苦寒中,朝廷不会知晓。

寅夜,在兵士短暂休整时,梁释召集众将密谋半晌,众将皆知自己作战不力亦有罪责,此刻早已与梁释绑定,一损俱损,面对梁释的收买与威胁只得咬牙应下。大军败退,粮草几乎全部被烧,战局失控一事终是未见一人上奏朝廷。

晋军那段时日简直狼狈至极,不仅粮草辎重十不存一,而且后方还有磨刀霍霍,紧追不舍的北羌军团。

沿途多荒郊野岭,人迹罕至,且地形不利,无暇休整,全军只得不停地向后方行军。

急行撤至赤北高原时,晋军兵疲马乏,将士士气可谓跌到谷底,甚至已有部队出现了逃兵。

梁释心知不能再跑了,如若再向后急撤,跨过赤北高原,那军心更会大散,晋军将从撤退彻底变为溃逃。

而且,他的失败就要隐瞒不住了!

他下令在此地冒险扎营休整。

众人皆以为北羌会乘胜追击,都心弦紧绷,不敢稍有放松,却没料到北羌军队竟也停下不动。

赤北高原是大晋版图中进入中部平原面临的最后一道防线,一旦敌军跨越赤北高原,则攻入京城的路途将会一马平川,再无天堑。

北羌军队的行为令人难以捉摸,现下形势于大晋简直可以说走投无路,于北羌则是天赐良机,他们为何不动?

军帐中,众将皆是举棋不定。

北羌已经追入大晋如此远的距离,一路上城镇还十分稀少。这样算来,北羌的军资应是真的开始捉襟见肘,所以他们应是不敢再贸然前进。

但是之前被诈的经历还历历在目,万一北羌故技重施,扮猪吃老虎……

众将皆不敢妄动,没人想做那只出头鸟。

梁释起身,他双目泛红,疲惫与焦急之态已经彻底遮掩不住。

他咬牙干脆道:“此时北羌不可能还有足够粮草。高原地势居高临下,便于进攻。本将率中军和右军夜里对北羌进行进攻反击,左军留在营中以及时策应本将。诸位意下如何?”

众将面如土色,如今他们与梁释可谓一条绳上的蚂蚱,也深知不能再拖,只能应允梁释的方案。

殊不知北羌等的就是这一日。

梁释主动进攻的号角一吹响,迎接他的便是北羌弯刀令人胆寒的银光。

普谷翰在王帐中仰天大笑:“不出本汗所料,都不出本汗所料,真是天助我也,天佑我北羌哈哈哈哈!”

北羌右翼相对脆弱,引得梁释对其频频猛攻,但北羌骑兵生猛顽强,生生抗下梁释数次主动进攻。

梁释心一横,急令留守在赤北高原剩余兵士驰援于他,结果前脚留守高原的左军出动,后脚北羌就趁兵力空虚时攻占了赤北高原,将晋军切割,包围,彻底切断其退路。

晋军将士血流成河,伏尸遍地,尸体堆积在一起都将河道堵塞,鲜血早已将河水染红,可谓极其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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