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第2页）

&esp;&esp;我揉了两下，无奈：“我去何处休息？王上并未给我在宫里安排单独的住所。”

&esp;&esp;小全引着我出殿门，边走边道：“若靖平君不嫌弃窄小，师傅为您备了一处干净耳房，还放了些简单早膳。”

&esp;&esp;我拱手：“多谢。若琅轩公子来找我，烦请替我瞒一瞒。他太小，不适合掉入此种争端。”

&esp;&esp;小全答应：“自然。靖平君莫嫌弃师傅的布置就是了。”

&esp;&esp;到晚间，吾王回来了，我站在寝殿门外边上等待。他用完膳房提供的晚膳，又批阅了一个时辰奏疏后，传人伺候洗漱，准备早早就寝。

&esp;&esp;于是很快便回到昨晚那样的情形，两位小寺人守在帘外，而我进殿，照昨日那样跪行，看管烛火。之前中贵人劝我，要不先裹一双护膝，我没有答应，也不能答应。吾王本就在气头上，若发现我求心不诚，只怕会更冒火。

&esp;&esp;如此我谨小慎微弄到后半夜，有一回侍弄蜡烛声音大了些，爆了好几下灯花，正细心处理，重重帷帐后，忽然传出吾王的声音：“来人。”

，音带着笑意：“退什么？到寡人身边来。”

&esp;&esp;扑通一声，小全仿佛整个人都乱了：“王上恕罪，奴婢不敢！”

&esp;&esp;听到这，我没有再跪伏得很低，抬起目光，试着细察重重帐帘的那一头。只是里面一丝缝隙也无，我什么都瞧不见。

&esp;&esp;吾王极温柔道：“过去寡人竟没注意，眼皮底下便有你这般皮相的尤物。如此娇美，和靖平君相较，倒是很不同的意味。”

&esp;&esp;小全几乎要哭：“王上谬赞，奴婢不敢与靖平君相比！您若、您若念着靖平君，奴婢这就请他进来……”

&esp;&esp;“用不着他，长夜寥寥，寡人今晚看你就很不错。”元无瑾声音悠悠，“躺上王榻，睡在寡人身边，让寡人好好瞧瞧。”

&esp;&esp;小全完全被吓傻，咚咚地叩头，一个劲说“奴婢不敢”。吾王道：“这是王令，抗命乃是死罪。寡人不讲第二次。上来。”

&esp;&esp;一句王令和死罪，小全彻底没敢再嚎。

&esp;&esp;依稀一阵窸窣轻响，吾王终于满意：“不错，比某些人懂事许多。”

&esp;&esp;再之后，只剩衣物摩擦的声音了。我跪在原地，有些发神。另一位值守的小寺人快步赶到我身边，扯了扯我，我才回过魂，看他眼色，方明了我现在应作甚。

&esp;&esp;我将各种工具物事放进漆盘，迅速跟着这寺人出去，最后，关上了殿门。

&esp;&esp;吾王寝殿宽广，此门一关，里面任何动静，都无法再听清。

&esp;&esp;中贵人蹲在殿外打盹，被小寺人摇醒，拉到台阶下，压着声讲了刚才之事。听罢，他瞠目，望了一眼王榻的方向又看了看我，眼神闪烁，几番抿嘴，尴尬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esp;&esp;其实他不应尴尬，是我该愧疚。吾王用这种方式置气，以他的性情，小全只会遭罪，绝落不着好处。

&esp;&esp;我听见自己说的每个字都很平静：“王上有别的事要忙，我正可早点回去歇息，这里，我就不久留了。之后还请中贵人好好宽慰小全，将他卷进来，我很抱歉。”

&esp;&esp;中贵人干笑：“那……靖平君去歇息吧。有任何需要，尽管叫奴婢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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